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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冯老大默不作声,似乎是在沉思一般,冯良壮着胆子冲冯俊嚷道:“我瞧你才是中了邪了,好端端的,就一直护着那个邪物,你是读书读傻了还是叫那邪物给迷了心窍?”
说罢就朝着大纲和竹枝跪了下来哀求道:“天神爷爷啊,青阳爷爷,求求你了,别祸害咱家了,您去别家吧!”
竹枝就一直像在看一出闹剧一般,恍恍惚惚的。
虽然他们议论的主角就是自己,可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如果是打她,骂她,她会反抗,会分辨,会回击。
可是这样哀求的,敌视的场景,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忍不住就将求救似的眼光投向了大纲。
大纲一直站在她的身边一声不吭,她望过去,只瞧见他的侧影,面孔隐没在散乱的发丝下面,瞧不清表情。
冯老大看了看竹枝,又将目光转向大纲,似乎是征求他们意见似的,试探地开口道:“老大家的,你去屋里歇会儿吧!”
竹枝哑然失笑,是了,这个时候能指望谁?谁也指望不上。
她本来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只不过近来大纲一直站在她的身后,所以给了她一种可以依靠的错觉。
这本身就是不对的,一个人从来就不该存了指望谁,依靠谁的想法,除了自己还有谁能靠得住?
突然有种疲惫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真是觉得累极了。
脚步踉跄着退后了两步,竹枝一转身,耷拉着肩膀默默地朝外走去。
大纲回头看了她一眼,跪下来冲着冯老大和孙氏磕了个头:“给爹娘先拜年了。”
说罢转身也要走。
孙氏忙叫他:“大纲,这大年夜的,你上哪儿去?”
听见这话,竹枝脚步顿了一顿,有些茫然地回头看向堂屋里头。
屋里点着蜡烛,亮如白昼,大纲正一脚垮出门槛,听见孙氏问话,回头答道:“回磨坊。”
孙氏一听就着急了,忙道:“这时候了回磨坊干什么?”
冯老大也急了,上前拉他的胳膊:“这大年夜的,你回什么磨坊,好好在家守岁是正经!”
大纲扭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竹枝,摇了摇头,作势欲走。
谁知冯良惊叫起来:“不行!
爹,不能让他们去磨坊!
若是这邪物祸害了咱家的生意怎么办?”
提起这茬,孙氏也惊慌起来,忙点头称是,冯老大迟疑了一下,温声说道:“大纲啊,你看这夜都深了,今儿又是年三十,你回磨坊干什么?家里热锅热灶的不舒坦么?”
说着冲门外的竹枝挤了一个笑脸,还是安抚大纲:“让你媳妇儿先歇息,咱们还得守岁呢!”
大纲摇摇头,坚定地拉了冯老大的手下来,往竹枝身边走去。
冯良与王氏对望一眼,孙氏却已经忍不住怒气了,叉着腰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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