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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珠被她这么瞧着也是心里一动。
她也是好不容易才跟朱碧云说了几句心里话,不过只是浅浅述及一些,那再离经叛道的是丝毫不敢提了。
红珠如今也算明白几分朱碧云的性子,你若说她绵软可欺,这是有的,可真逼急了她,她也会生出些旁人想不及的坚韧疯劲来……红珠真怕自个忍不住将什么逃婚之类的提了提,就惹出祸事来。
幸而朱碧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展颜一笑,只说:“我都晓得了。
我就过自个的日子,好不好,总有我自己的道理。”
想了想又说:“红珠,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这屋子里怕也只有你敢跟我提这些了,难怪……紫兰要你来劝我。”
红珠听她提起紫兰,神色不由变得有几分怪异。
朱碧云也想起来方才朱紫兰对着红珠的模样,还是替她开脱了一句道:“红珠,紫兰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不懂事,你别怪她。
先前那事……我也与她吵过,也骂过她了。”
她抓了红珠的手,有些忧心地说:“其实都怪我,若不是我的事,你也不会搬走。”
“怎么是为你?反正迟早也是要搬的。”
红珠道。
朱碧云叹气,又说:“我,紧跟着就是银月,还有你,紫兰……我们家就我们四个姐妹,我这就要出门子了,你往后多照顾一点紫兰吧。”
红珠这时候也不想惹她烦心,只笑了笑说:“她不惹我,难道我还惹她么?”
又因着听她提起朱银月,倒也想起她二伯一家子来,便问:“今年过年二伯他们是不回来了?”
这朱桂方那年办过了程桂棠的丧事,说是识得了贵人,寻到了南边发财的路子,带着妻子杜氏和一双儿女就往南边去了,连着两年都没回来过年,如今已是第三年了。
朱碧云也觉有几分诧异,“我也不清楚。
今年也不知怎地,竟只是中秋时收了南边的信,后来也没个消息。
早两年年前还能收到年礼也没得……究竟如何,得问奶奶那儿了。”
红珠心里也闪过一丝担忧,但这古代的交通就是这么个模样,隔得远了一年到头没通个消息都是有的,不然怎么说父母在不远游呢。
她便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只随口道:“许是送信的人路上耽搁了吧。”
朱碧云神色有些遗憾,道:“这么着,怕是我见不着了。”
红珠皱眉道:“别胡说,又不是生离死别,就是往后有什么事,你还能回娘家呢。
就是紫兰,难道你就把她托给我了不成?真托给我,看我不收拾她!”
朱碧云见她说得认真凶狠,忍不住一笑,也不提那些烦心事了。
两人又说几句闲话,红珠才出来。
晚饭时朱伯修竟从房里出来了,想来是既被程家三人看到了底细,再躲在屋子里也没甚意思了。
红珠因想着还得跟他打听西山书院的事,见着他时态度如常,也没问他什么。
许是因着她这般,朱伯修还看着她矜持地笑了笑。
这会儿朱妍梅回了家,饭桌上也没别个人说话,不咸不淡地吃完后,朱老太太却开口留人。
待李氏收拾过桌上残羹,红珠去端了热茶来,朱老太太瞅了眼红珠没说话,转头只把朱紫兰和程文涵两个小的打发走了。
要是往日,朱紫兰定是要留下听这个热闹的,但今儿却乖乖走了。
而程文涵给红珠使了个眼色,也退出去了。
朱老太太一开口就说:“碧云的亲事定了。”
红珠转过脸往朱桂达和姜氏脸上看,都没瞧出什么异样来,心知这事程家只有听着的份,便拉了她娘默默坐在角落旁观着。
朱老太太这时却板着脸,往李氏和红珠那儿认真看了看,冷冷说:“碧云是跟邓家议过亲,但也只是两家闲话间提过那么个意思,可庚帖还没给出去呢。
因此那邓家子生不生病,走了没走……都跟碧云没关系。
你们都好好记得这事。”
红珠闻言一怔,想了想才明白过来,赵家一句话,朱碧云就成了个全然的干净人了。
记得那邓锦成就是因着赵家的关系才将生意做大的,如今朱家找了赵家来,邓家那儿被迫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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