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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液入了琥珀杯,在灯光下摇摇曳曳。
淡淡酒香四溢,琴瑟在鸣,美人当下。
好一出纸醉金迷!
谢湛举杯。
杯中酒倒映着他面上和煦如春风的笑意,和长睫遮掩下,他眼中森凉如剑的戾气。
江乔“热情”
,见谢湛爽快饮下,自是妥帖地又替他满上了一杯。
“江郡守的酒不错。”
谢湛夸道,并未有拒绝。
喝了两杯而已,谢湛目中渐起迷离。
他扯了扯衣襟,抬眸看着身侧跪坐的两个花娘,伸手往她们身前的桌案上,不急不慢地“咚”
“咚”
地一下接一下敲着,笑意从薄唇渗出。
“往前我也是能喝的,今日怎才两杯,这身子就热地有些不大听话了,嗯?”
他眉眼带欲,笑地风流。
花娘们被他盯地面红耳赤,既然客人已开口,不管是否真在问她们话,都要答话的。
一个花娘大着胆子回道:“公子有所不知,玉琼液可最是醉人的酒。”
“是么?”
谢湛拉长了尾音,声音压地极为暧昧,“可有解酒的法子?”
话到这个地步,谁还听不出意思?
江乔心忖可别抵不住将这几人给弄死了,面上却是一副恭敬姿态,撑着桌案站起身,朝谢湛道:“下官方才听下人汇报,家中临时来了客,这便不陪周御史享用汤汁了。
周御史今日大可歇在这雾山,小夫人那头,下官定会安排妥帖。”
谢湛捉住一个花娘的肩膀,目光炯炯落在她脸上,头也不回地朝江乔道:“有劳了。”
江乔的脚步声远去,谢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他睥睨众女,“都去洗干净了再来。”
花娘们得了令,喜不自胜地往浴室奔去。
而谢湛去了净室,倒掉衣中酒,用澡豆来回搓着自个刚捉过花娘的那只手,直到洁了十来次,手掌泛出红。
**
天色渐暮,倦鸟归巢。
酉时二刻,扶萱拖着沉重的心事回了做客的江府。
甫一迈进她和谢湛安置的院门,那厢便有婢女上前,请萱娘至主院,参加江夫人的宴席。
不过是小小一位妾室,怎值得堂堂四品官员的夫人邀请她?
扶萱略一思忖,回道:“我这将将满身大汗回来,未免失礼,还请容我换身衣裳,而后便随你去。”
来请她的婢女却道:“夫人说了,还请萱娘直接去主院,宴席已经开始了的。”
这便是不给她任何缓和的时间了。
“既如此,那便走罢。”
扶萱面色不改,跟着江夫人的婢女出了院门。
行了几步,她突然“哎呀”
一声,停步摸着自己的发髻,转身一脸焦急地对玲珑问道:“郎君赠我的簪子呢?方才采买时不是还在么?”
玲珑往她头上看了眼,配合回道:“该不会落马车里了罢?回程时,萱娘头上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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