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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杜氏兄弟豪饮之状,一旁的陈喜忽地发出一声嗤笑,满脸都是看好戏的神色。
酒液入口时,杜氏兄弟还不觉怎样,等到酒液穿喉入腹,却似是一条火龙穿过喉咙食道,然后化作一蓬烈火在腹内炸开。
“咳咳咳……”
两人满脸通红的抓着喉咙一阵急咳,然后往嘴里狂塞了几口菜蔬,好半晌后才将胸腹间的那一团烈火压了下去。
安慕华见此情形,不由摇头失笑。
他端起酒碗向陈兴致意,轻轻抿了一口,脸上现出回味无穷的神色,叹道:“果然是‘冰火烧’。”
“这就是洛阳新近名声大噪的‘冰火烧’?”
杜氏兄弟中的老大杜山哑着嗓子问道,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安慕华又抿了一口酒,悠然道:“观之澄澈晶莹如冰,饮之灼烧炽烈如火,故名‘冰火烧’。
如今这美酒在洛阳虽是有价无市,我却有幸品尝过一回,怎都不会忘记它的味道。”
“那定要好生品尝一番了!”
杜氏兄弟有些无礼地抢过葫芦,各自到了一碗。
这一次他们总算长了教训,都学着安慕华和陈兴的样子小口啜饮。
喝了几口酒之后,安慕华向陈祎试探问道:“陈公子,据鄙人所知,这‘冰火烧’自问世时间不过数月,而且只在洛阳出售,又因为数量有限,每次一面市便被洛阳几家最有名的酒楼瓜分殆尽,公子有何门路,竟能得到此酒?”
陈祎笑而不答,一旁的陈喜却脱口道:“要什么门路,这酒本就是……”
陈兴恰在这时呛了一口酒,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将陈喜的话打断。
陈喜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后半句话便没有再说下去。
不过对于安慕华这商海打滚多年的老狐狸来说,陈喜的半句话已经给了他足够的信息。
虽然他识趣地不再追问,但在面对陈祎时,态度已有了些微妙的转变,隐隐然已经将他当做与自己身份相当的人来看待。
酒足饭饱之后,安慕华的车夫很有眼色的上前来帮助陈兴收拾残席,其他人则走到溪流边清洗双手。
安慕华蹲下来将双手在清凉的溪水中随便洗了洗,随意转头看向陈祎和陈喜是,却看到颇为有趣的一幕。
两人在脚边放了一块四四方方、淡黄中又有些透明的东西,在溪水中洗了洗手之后,用那东西在手上正反摩擦一阵,手上立时沾了一层白色的泡沫,然后双手交互搓动,使泡沫均匀地覆盖在手上,最后再次在溪水中冲洗,把那层泡沫洗掉。
如此洗过之后,两人的手似乎变得分外清洁。
“陈公子,此是何物?”
安慕华饶有趣味地问道。
陈祎将那东西递了过来,笑道:“偶然做出的一个小东西,我唤它作‘肥皂’,沐浴或盥洗衣物时抹上一些,倒也能够洗得更干净一些。”
安慕华眼中一亮,也没有客气,将那块肥皂接了过来,学着方才看到的步骤将双手重新洗了一遍,仔细观察洗过的双手,果然比先前清洁许多。
“陈公子奇思妙想,竟能做出如此奇妙而使用的东西,鄙人佩服。”
安慕华将肥皂送还给陈祎,心中却已飞快地盘算起来。
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深知方才的美酒“冰火烧”
与眼前的肥皂中都蕴含着巨大的商机,不过双方毕竟萍水相逢,问得多了只会令对方生出戒心甚至反感,方才交谈时听他们说此行也是前往洛阳,这一路上倒可以拿出些手段拉关系,若能将这两样东西中的任何一种拿到手里,其收益都要远远超出自己此次做的所谓“大买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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