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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济缘节初绽锋芒 4（第1页）

侯生是个书呆子，但并不意味着他死守圣贤书不闻窗外事，加上萧敛并不打算瞒住他，很快他便知道萧敛赢了赛马大会头筹的事情。

一大早他就来向我们证实这个消息是否属实，萧敛带着歉意看着他尚还抱有一丝希冀的眼神，告诉他：“先生，是的。”

听到萧敛确认，侯生一下子就呆住了，那神情连我看了都受不了何况萧敛，我出声说道：“先生，哥哥是为了——”

萧敛拉住我，用眼神制止我说话，他对我说道：“南笙，你先出去，我跟先生要单独说话。”

我知道萧敛的性子，只好抿了抿嘴巴一步三回头地挪出了房门。

等到我出去把门关上后，侯生才苦笑出声。

他不过才四十出头，可那束起的头发却早已黑白掺加。

他坐下来缓缓地眨着泛红的眼，二十年的边塞风霜在他的脸上留下刀刻一般的痕迹，他眨了眨眼睛不无心酸地对萧敛说道：“殿下，老臣……老臣已经在东辽呆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

长安……长安的人与物在我心里早已是模糊的影子，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滋味吗？当然，老臣可以在这里呆一辈子，但是……但是你呢？”

侯生厉声质问着他：“难道你愿意在东辽这个地方埋没一生？难道愿意让你一身的惊世才华就这么白白地葬送在荒蛮之地？”

侯生说着，眼神如刀刃如闪电直直地看着萧敛，不容忽视，“殿下忍辱负重那么久，难道还不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你是急疯了吗！”

说完这一句话，侯生便再也忍不下去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老泪纵横。

他们都知道东辽无时无刻地不在防备着来自异国的人，多年前他和其他人背负着家国的使命来到这里却因为这份疑虑而生生在这里蹉跎了那么多年，甚至，他不敢想象有多少和他一般的汉人死在了这异国他乡！

萧敛垂着眼睛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手心中有着他发疯一般练习武艺放牧生活留下的茧，也有着他为了赢得那盏走马灯而疯狂练习骑射留下的水泡的印子。

听着侯生质问中的崩溃，萧敛超出异常的冷静，淡淡说道：“我没疯。”

“那为什么？”

侯生抬起头来，看着他急急问道。

萧敛背着手走到窗前，逆着光侯生更加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虽是个少年但他的气度却不容任何人轻视，只听他静静说道：“也许我这样做会让我们以后的日子更加煎熬，但是你想一想之前的例子，纵使父皇再次派人来接我们，你觉得汗王会放人吗？你觉得，东辽的人会放过我们吗？”

“不会。”

侯生沉默了，若是真是那样，他又何必在这个地方呆了那么多年！

萧敛笑了，泠泠笑意却如同雪般冰冷，他轻笑说道：“答案是不会。

既然如此，不如来此冒险！

既然没有半点胜算的把握，又何必怕输？何况，先生，我们现在至少有了一样筹码。

我既然赢了头筹得了那把金刀，便是得了汗王一诺。”

侯生激动地说道：“那到时候，若是他不愿意放人也可以用金刀换他这个承诺！”

不像侯生那样激动，萧敛看着自己的手掌下一刻却将它紧紧地合拢，黝黑的眼瞳中藏着厚厚的茧如同他的手掌，小心地掩藏着他心里的恨意。

留在这里？

不，总有一天他会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地带着南笙回到南夏，他会一步步把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他会把所有曾经品尝过的痛苦和屈辱加倍偿还给那些人！

萧敛转过头看着侯生，温润地笑：“先生，这些事情都不要告诉南笙。”

“为什么？殿下，从当初你便让我们把所有的事情都瞒着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