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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薰瞥了他一眼,道,“拿沾了油的巾帕来。”
卫队侍从递上帕子,澹台薰蹲下身为苏观雨擦脸。
苏观雨微微发怔,眼前的女人一丝不苟地擦拭他的脸颊,白净的巾帕变得漆黑,他看见四周人睁大的双眼,尤其是那柳家长子,眼睛都快要瞪出来。
他脸上的黑污被擦了个干净,清俊的眉目像芙蓉出水,灼灼生辉。
澹台薰道:“我这双眼不光明辨善恶,更明辨美丑。
你光涂脸,不涂手,脸和手两个色儿,没发现么?”
苏观雨叹息,“殿下火眼金睛,在下佩服。”
“愿不愿意当我的侍从?”
澹台薰勾他的下巴。
一旁的柳家长子露出焦急不甘的神色。
苏观雨偏头,躲开澹台薰的手指,俯首下拜,“谢殿下赏识,在下不愿以色侍人,望殿下开恩。”
“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
澹台薰耸耸肩道,“我从不强人所难。”
她负手离开,柳氏长子也松了口气,连连回头看了他好几眼,谁都能看出这厮眼底的奸邪淫色。
苏观雨在心里叹息,这江州是待不下去了,他必须尽早离开。
他雇了几个护卫,带着老奴连夜收拾包袱离开江州。
出城的官道上果然有人拦截,他们蒙着面,苏观雨一眼识破为首那个就是柳家长子手底下的打手,柳家后院那些莺莺燕燕一半是他帮着抢来的。
苏观雨的护卫太少,没过多久就落了下风。
眼看那些人要杀将上来,苏观雨凝眉坐在车帐中,忽然遥遥看见澹台薰策马出现在林间,身后跟着她的黑甲卫队。
柳家人停手了,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苏观雨朝她拱手,“恳请公主施以援手。”
澹台薰驾着马悠悠从道旁走过,“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
柳家人松了一口气,再次开打。
他的老奴为他心焦,澹台薰和柳家,何处不是火坑?只是相较之下,英姿勃发的澹台薰比獐头鼠目的柳公子容易接受一些。
更何况,公子厌恶断袖。
老奴拉拉他的袖子,啜泣道:“公子,你便从了吧。”
“愿为公主侍从。”
他朝澹台薰颔首。
澹台薰拉紧缰绳,停在他的车旁。
“我从不强人所难。”
她道。
苏观雨道:“苏某心甘情愿侍奉公主枕席。”
澹台薰拍拍自己的马鞍,苏观雨僵坐片刻,下了车,爬上她的马背。
马背上如此狭窄,她挺拔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
澹台薰打了声唿哨,她的卫队冲入杀场,把柳家人杀得七零八落。
她挥鞭拍马,奔马急驰,他不自觉握住了她的腰肢。
他低叹,声音里透着深深的苦涩,“恐怕公主得不到苏某的心。”
澹台薰大笑,“要你的心干嘛,我还能剖出来拌饭吃不成?我不要你的心,只要你的人。”
澹台薰说的没错,她要的只有苏观雨的人。
苏观雨的过去她只字不问,他是否有心上人,是否结过亲,她一点儿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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