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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一个住在二进院子里的小书吏,又怎么用得上薄胎瓷呢。
门外吵嚷叫骂声骤起,衙役进来禀报,说徐铭臣的妻子徐王氏在外面喊冤。
徐铭臣将脑袋偏向一边,似乎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
徐湛倒有些吃惊,舅母上午去了府衙告状,竟这么快的赶了回来。
八成是徐王氏去县衙闹过,刘知县像是怕了这女人,看一眼徐湛,见后者面无表情,忙挥手对衙役说:“轰将出去。”
徐湛胸有机杼,遣人到附近的邻里中询问,徐铭臣与奸夫之间来往是否和睦,什么样的往来,可发生过争执一类。
衙役们散开办事去了。
天下大雨道路泥泞,通行不便,采集证词花费了一个时辰左右,眼见快过正午,僚属们开始饥肠辘辘,耐心越来越差,徐湛却在反复观察现场,气定神闲,刘珂也跟他耗上,坐在衙役搬来的椅子上纹丝不动。
邻里的证词对徐铭臣十分不利,他们证明徐铭臣曾有求于奸夫,奸夫一再拒绝,但徐铭臣态度谄媚,并未发生过口角。
徐湛传徐铭臣和哑巴小妾进来,拿手里的薄胎瓷瓶问他:“徐家的东西出现在现场,且是致人死命的主要原因,你怎么解释?”
“我……我也不知道。”
徐铭臣因恐惧,直接默认了瓷瓶是徐家所有:“阿湛,一笔写不出两个徐字,你不能害我啊,我好歹是你……”
“大胆,这里是你交攀亲戚的地方吗!”
县丞瞪眼喝道。
徐湛心里也一阵紧张,要是徐铭臣说出他与徐家的关系,保不准伪造户籍的事就要发作。
“是你的药,怎会出现在奸夫家中,使奸夫致死?”
刘珂问。
徐铭臣早已吓得两股战战,连称什么也不知道。
“大人,人证带到。”
衙差带领七八个徐家下人进来。
徐湛大概一扫,一半是老人,一半脸生。
刘珂问话,他们大多缄口不言,或一问三不知。
却突然有个小丫头站出来,双膝跪地道:“大老爷,冤枉!”
徐湛认识她,是哑巴姨娘的丫鬟小七,便蹙眉道:“你慢慢说。”
小七在徐湛的安慰下鼓起勇气,畏畏缩缩对刘珂道:“大老爷,我家姨娘是冤枉的,是老爷逼她去的。
近来县衙翻修,老爷跟隔壁的陈司吏求要采买木材的差事,陈司吏不给,老爷让我家姨娘去伺候他,现在弄出了人命,他们欺负姨娘不会说话,将所有罪责推脱到她的身上!”
“贱人……你诬陷我!”
押在一旁的徐铭臣叫嚣起来,几乎要挣脱了束缚扑向小七。
刘珂忙叫人控制他,连同哑巴姨娘一同看押到耳房去了。
“大老爷不信的话……”
小七心慌意乱,不知从何辩解,看到徐湛手中的药瓶,“药瓶!
这药瓶老爷宝贝似的从不离身,那晚才硬塞给我家姨娘。
可怜我们姨娘,知书达理,恪守妇道,却被人逼迫干这等腌臜勾当。”
徐湛暗哂,一个丫鬟都比他镇定自若,逻辑清晰,真不知徐铭臣这些年怎么做的人。
还是县丞立刻反驳道:“一个药瓶并不能说明什么,或许是小妾淫心作祟,偷带过去的,却不想弄巧成拙害人性命。”
徐湛又看了他一眼,料想他被徐铭臣买通,反唇相讥:“你家小妾会蠢到,选在你夫妻二人都在家的夜晚,与旁邻通奸吗?又不是深宅大院,家里少了人不知道吗,进出没有声音吗?”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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