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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起帐幔,他坐到了床沿,发现惋芷闭着眼是睡过去了。
巴掌大的小脸陷在大红绣鸳鸯软枕间,便是睡梦中仍蹙紧了眉头,面色苍白,似被雨打了的花苞。
还没有绽放就要凋零。
他心疼的伸手拨去她脸上被汗水打湿的几缕碎发,用指尖抚平她眉宇间的褶皱,就那么盯着看她良久。
玉桂去而复返,手中还端了碗冒热气的汤药。
“四爷,太太第一次该服的药煎好了,太太的另一个方子秦大哥亲自跟着朗中去取了。”
玉桂走上前,见惋芷睡着了,压低声音道。
徐禹谦看了眼药碗,虽不舍得还是去叫醒了惋芷。
“先起来将药喝了,一会儿再睡。”
惋芷小腹疼痛已舒缓些,但身上还是没有太多力气,就着他手上的力道才半坐起来。
徐禹谦在她身后又塞了个大迎枕,侧身直接接过了药碗,舀了一勺吹过后用唇试过温度再递到她嘴边。
她视线落在他还沾着星点药汁的唇,犹豫一会儿才张嘴喝下,顿时又被苦得直皱眉头。
“良药苦口,乖乖的。”
徐禹谦瞅见笑了笑,轻哄着又舀了一勺。
真是小姑娘,还怕苦。
惋芷只得强忍着,一口接一口。
玉桂见他这样体贴细心,早早退到边上与玉竹两人做伴。
玉兰扫到这幕,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上,四爷对太太越用心,她的下场就会越惨!
好不容易一碗见底了,门外传来了通报声,季嬷嬷冒着大雪赶了过来。
“这不好好的怎么就病倒了!”
季嬷嬷进屋就快步要走到床边,在只有几步时又停了下来。
“老奴一身寒气,还是不太靠近太太了,太太您好些了吗?”
徐禹谦见着季嬷嬷肩膀上都是雪,站了起来,又喊人搬小兀子,见她坐下才道:“怎么就惊动嬷嬷了。”
“秦勇那小子是将朗中扛进府的,下边人觉得肯定是出了急事就禀了老夫人,这不便知道了。
老夫人还非要过来,还是老奴劝了又劝才作罢的。”
“是我们的不是了,惊扰着母亲。”
徐禹谦道,“是着了凉,突然就病倒了,还请季嬷嬷回去与母亲说不必担心的,朗中已开了方子。”
惋芷听着也过意不去,挣扎着要下床,被他按住了。
季嬷嬷见着也忙道:“太太使不得,您好好歇着才是。
没事就好,老夫人那还担心着,老奴这便回去禀了她才是。
老奴明日一早就过来,还得请四爷担待,那边事务还是要交待清楚的。”
徐禹谦点头,要起身去送她,季嬷嬷摆手匆匆又走了。
“四爷…我究竟是吃了什么不好的?”
用过药后,惋芷也恢复了些精神,想起朗中所言。
徐禹谦心头一跳,面上却笑容温和。
“估计就只是寒性的吃食,朗中已经说无碍的,你只要好好调理便是。”
惋芷还欲说什么,他已将她扶着躺下,给她掖好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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