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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边身子还藏在门里,肖杨首先没注意到,走近了才发现这个男人有半条胳膊是截了肢的,穿着打扮也不像个农民,倒更像是城里的工薪阶级。
肖杨于是在严聪摇摇头之后,瞥了眼这幢屋子,开口问这个男人:“这是你家?”
对方点头,“是,我叫傅岳,这是我们家的房子。”
肖杨听了又稍微挑了挑下巴,示意他看看停在他家门前那块空地上的小面包车,“那辆车也是你的?”
“诶,对。”
傅岳点点头如实回答,想了想,似乎担心自己讲的不够清楚,便接着解释,“我跟我老婆孩子住城里,我爸不肯跟我们搬过去住,我们就每个星期二都要过来看看他。
老人家现在有点痴呆,我们请了保姆也不放心,所以买了台二手车,让我老婆得空就来照看一下。”
可惜肖杨只不发一语地点了点头,没有多做表示。
倒是严聪仰头观察了一下他们两家的房子:“他们家的房子看起来好像比你们家的房子要新啊。”
“哦,那是他们前两年重新刷过了。”
傅岳就把视线转向严聪,也跟着伸长脖子瞧了瞧蒋家的屋子,“蒋元明的事儿出来以后,蒋叔叔就病倒了。
两年前趁着蔡阿姨出门拜访亲戚,蒋叔叔把屋里的煤气罐打开,点了火自杀。
爆炸不算严重,但也把屋子里的墙壁都烧坏了,只好再里里外外粉刷一遍。”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傅家屋里就传来了人声:“老傅,跟谁说话呢?”
随着声音的响起而走出来的是个女人,她没有跨出门槛,只站在门里看着傅岳。
站在肖杨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这个女人的脸,而他抬起眼睑看过去,一双凤眼清黑的眼仁里便有惊讶闪瞬即逝。
因为这个女人的脸,有严重的烧伤。
她大半张脸上都是可怖的伤疤,已经辨认不出脸部的轮廓。
“两个警察同志,来找蔡姨的。”
回头看向她,傅岳皱了皱眉,“你跑出来干什么,爸跟晨晨都还在里头呢。”
女人见他不高兴,便低了头转身回屋。
肖杨将视线从她的背影挪回傅岳的脸上,面上表情平淡,好像是随口一问:“这位是?”
“我老婆,聂翠英。”
等到女人进了屋了,傅岳才扭回头来,压低声音告诉肖杨,“两年前蒋叔叔自杀那晚,翠英刚好在家里照顾我爸。
听见爆炸发现着火以后,她就冲进屋子里想去救人,结果人没救着,反倒把自己烧伤了。”
微微颔首,肖杨又把话题绕回了蔡月晴身上:“蔡月晴搬走以后,从来没有回来过么?”
“应该是没有的,我们每次回来都看见他们家大门锁着。”
傅岳皱着眉头想想,最终摇了摇头,“家里保姆也没看见她回来过……要么我把保姆叫来,你们再问问?”
“不用了,谢谢。”
肖杨脸上没什么情绪地谢绝了他,转身偏了偏头示意身旁的严聪:“先去县城的医院。”
严聪会意。
两人跟傅岳道了别,便穿过田垄回到了车里。
肖杨一面系安全带一面吩咐:“让小陈去查傅岳和聂翠英夫妇跟蒋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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