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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律所已经走出淡季,乔茵的工作也渐渐变得繁忙。
有时肖杨休息日给她发短信,她也要好一会儿才会回复。
而等她有空的时候,肖杨又刚好在查案。
两人的休息日连着两个月都是错开的,不仅是见面的机会,就连通电话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大约是因为工作忙,乔茵每回接到肖杨的电话,都不再像以前那样拉拉杂杂讲一大堆琐事。
她通常是简单说了自己的近况,再问问肖杨的情况,最后匆匆甜言蜜语几句,就主动结束了通话。
这样明显的变化,即使不是个刑警,肖杨也能感觉得到。
好不容易她主动打了个电话过来,心情似乎也不错:“我接了个大案子。”
她说,“可能过段时间你看新闻还能看到我。”
“嗯。”
肖杨刚到家,正掏钥匙开门。
“肖杨,”
电话那头的乔茵似乎也察觉到他心情不怎么样,口吻便变得比刚才要小心,“如果这场官司打赢了,我今年再接三四个案子就可以休息了。”
她试探性地问他,“这段时间都比较忙,你没不高兴吧?”
已经开了门进屋,肖杨顺手将身后的门不轻不重地合上,“没有。”
她倒是也相信他的话,哼哼笑了两声,在电话另一头给了他一个吻,“等打完这场官司了我就去B市找你。”
然后他们再闲聊了几句,这通电话就又草草结束。
肖杨关了灶台上的火,把手机锁了屏拢进兜里,垂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锅中的鸡蛋。
这还是他头一次把鸡蛋煎糊。
到了四月中旬,他的确在新闻里看到了乔茵。
她这回接的是刑事案件,之所以说是大案子,是因为她的当事人是全胜首屈一指的富翁曹海胜。
检方指控曹海胜买凶杀人,而曹海胜请乔茵在法庭上为他辩护。
媒体对这个案子的关注度极高,地方媒体甚至在争取开庭直播。
新闻里的乔茵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纯黑的高跟鞋,平时披下来的长发梳成了干练的马尾,三分之一的脸都被挡在了墨镜后头。
她这几个月瘦了不少,一张鹅蛋脸的下颚都比从前要瘦削许多,背脊笔直,脚步沉稳,说话时面无表情,跟往常的气场完全不同。
“这间律所我倒是听说过,”
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在餐馆包厢跟肖杨一起看到新闻的同事随口道,“不过他们最出名的刑辩律师不是张凯吗?曹海胜怎么没请张凯给他做辩护?”
“这你就不懂了吧。”
另一个同事抽着烟慢悠悠地开口,“这个乔律师我以前在北京就见过。
好像是七八年前吧,她那会儿应该才刚做律师,打了场刑事官司。
那场官司特别离奇,本来判死刑立即执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结果最后硬是给她打成了有期徒刑七年。
当时也是因为媒体关注度高,特轰动。”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不过我后来想了想,她这种原先名不见经传的律师能靠打机场官司在北京出名,估计也是有点来头的。”
刚刚还在疑惑的那个同事摇摇头:“唉,这年头名人有几个没一点背景……”
注意到电视里的乔茵手上戴着一枚戒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肖杨,“诶对了,肖杨,我记得你未婚妻也姓乔吧?”
视线还停留在电视屏幕里的乔茵身上,肖杨神色不改,稍稍挑了挑下巴示意他们,“就是她。”
“就是她?”
抽烟的同事显然有些惊讶,“原来是个律师啊?那今后你们两口子会很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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