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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车驶进永山县不大的城门,欧阳兮竟然意外地有些激动。
她掀开轿帘向外望去,卖包子的小哥、卖胭脂水粉的大娘以及裁缝店门口卖水果的大爷,各个都透着股熟悉感。
钱府门口那两个年纪不相上下的小厮,她到现在都还没记住姓名,不过虽然两个多月未见,他们的伶俐劲却是只增不减。
单只看到外面驾车的钱二,便猜到这是自家少爷的马车。
当即一个飞奔着去了内堂报信,另外一个紧走两步上前,对着掀帘而出的钱小宝深深鞠了一躬道:“少爷,您回来了!”
“嗯。”
钱小宝笑着应了一声,随口问道:“府里可一切都好?”
“都好,都好,少爷莫要担心。
除了……”
他稚气未脱的脸上升起一抹纯真的笑:“除了老夫人每天都要定时在门口望上一阵儿,这不,一个时辰之前才望完了回屋去了。”
钱小宝将欧阳兮扶下马车,招呼钱二和钱三先去把马和车安置好,这才回身招呼李子戎道:“李兄,这便是我家了。
陋寒之地,与兄长府上想来是比不得的。”
“钱兄过谦了。”
李子戎将马缰绳交到钱三手中,立在原地舒展了下在马上颠簸的酸痛不已的四肢,由衷叹道:“这永山县虽属山中腹地,但风景秀丽,气候宜人,实在是方宜居宝地。”
这永山县虽比之江州甚至是回程路上的平湖县,都稍显小了些,但街市之上活动的人却不见少。
只不过相对于江州的繁华喧闹,平湖的一片死寂,小的永山县城内人们活动井然有序,路上所见,不管是否认识,擦肩之际大家均会笑着点点头当做打招呼,只此一点,足可见此地民风淳朴,风化极佳。
这些日子行来,几人之间关系融洽,早已没了初见时的生疏客气,当下也不浪费时间寒暄客套,直接相伴着进了门内。
“少爷!”
墨雪急匆匆从东院的方向跑来,走到近前脚还未站稳,先欣喜地唤了一声。
“墨雪。”
钱小宝看到她也十分欢喜,走上前将人抱了片刻,抬头见她脸上隐约有泪痕,不免诧异问道:“好端端地哭什么?可是府上有人让你受了委屈?”
“哪有。”
墨雪抬手胡乱地擦了两下,嗔怒道:“除了你,哪还有别人会欺负我?”
“我?”
钱小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不是才进家门么?何时欺负了你?”
“你还好意思说?平日里出门不过半月也就回来了,这趟怎得去了那么久,还迟迟不见归音。”
墨雪说着话,想起这两个月来自己的担心焦虑,不觉再次湿了眼眶。
钱小宝急忙抬手捏着袖口帮她将泪拭干,开着玩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还哭什么?若再哭下去,我这整件衣服可都要湿透了,不知道的还当我是刚从河里游了一圈上来。”
墨雪听了这话“扑哧”
一笑,果然止住了泪。
再一看钱小宝身后隐约还有个不认识的人,忙开口问道:“少爷可是带了朋友回来?”
“是啊,”
钱小宝收回手的时候顺便点了下她娇俏的鼻尖,笑着说道:“你上来就只顾抱着我哭,都把我的客人怠慢了,也不怕人看了笑话。”
不知是将钱小宝的话当了真,还是眼前的公子实在过于儒雅俊俏,墨雪竟愣愣地看着李子戎红了脸,片刻之后才回过神问道:“少爷,这位是?”
“这是京城的李公子,你先带他去东院稍事休息一下,再叫人打扫一间厢房出来。
我与兮儿还要先去给奶奶及爹娘请安。”
“哦,好。”
墨雪点头应下,又不好意思地看向一直没来得及打招呼的欧阳兮,笑着说道:“少奶奶好。”
“墨雪姐姐不要客气。”
欧阳兮随口回了一句,继而饶有兴趣地看着李子戎直愣愣盯着暮雪看的眼神,偷偷扯了扯钱小宝的袖口,凑到耳畔低语道:“小宝,你说李子戎是不是看上墨雪了,从刚才到现在,眼睛就没从人家身上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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