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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若是能派一支精锐之部,悄悄急行,绕过叛军守备城池,从戎阳城外武兰山翻山而过,就如同从天而降,打它个措手不及,占领戎阳,叛军必定会引兵自救,那时候大军再趁势合围,里外夹击,想必战况对我方极是有利。”
鲁鹿眼睛一亮,击掌道:“妙!
竟然与老夫所想不谋而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步效远被他夸赞,脸微微一热,低声道:“大将军,这不是我想出来。
是我义兄我出发前去探望他时他提到。”
鲁鹿想了下,依稀仿佛想起了什么,惊讶道:“就是那个黄武殿校场迎战北夏世子,被他削去一臂那人?”
步效远郑重点头:“我义兄手伤已是痊愈,如今被安排卫尉寺充任文职。”
鲁鹿叹了口气,点头道:“也是个好男儿。
当日有那样胆色,又有如此谋略,那卫尉寺充任文职倒真是埋没了,待凯旋之后,老夫出面将他要了过来,到军中任个参谋才是正道。”
步效远大喜,正要道谢,却见鲁鹿面色已是凝重了起来,说道:“老夫虽也有此打算,只是这先行之部,却是深入虎穴,身负重任,说是提着脑袋也不为过,讲求一个迅猛,且又只准胜,不能败……”
步效远一阵热血沸腾,猛地大声说道:“大将军若是信得过,效远愿意立下军令状,担此重任,必定不敢负大将军所托!”
鲁鹿望他片刻,终于重重拍了下他肩膀:“好!
叫你过来,就是为了你这句话!
明日就军中秘密挑选敢死精锐之部,由你率领,来它个从天而降,打它个措手不及!”
步效远率领了一支五百人组成敢死队,歃血为盟,经过三天四夜跋山涉水,终于翻过了险峻武兰山,这天夜半时分,到达了戎阳城外。
叛军占领了竟洲城池,重兵把守,就如同戎阳和中昭大军之间竖立了七八道城防,做梦也不会想到会遭突然袭击,所以城中守备空虚,不过留了不到一千兵甲分守城池和王宫。
半夜时分,城门早已紧闭,城头值守兵丁正昏昏欲睡,突然看见城池之侧林子里起了火光,急忙叫醒了正呼呼大睡值夜守备。
守备探头看下去,见空无一人,火光却是越来越大。
如今正是深秋,风干物燥,怕引起大火,骂骂咧咧地叫了城边防守几十人,开了城门出去扑火。
城门刚开,就见面前黑压压凭空多出了无数黑衣之人,刚要厉声质问,胸口一凉,已被刺穿倒地身亡。
余下兵丁心胆欲裂,正要执戈相对,就听对方为首人大声喝道:“女皇陛下重兵压境,夺回了竟洲七城,你们吴拓将军已被生擒。
你们都是西戎子民,叛贼狼子野心,与你们无关,想要活命,放下刀枪,绝不伤你们性命!”
夜色黑沉,守城兵丁看不清城门外到底多少人马,自己这里却不过几十个,正半信半疑间,一个靠后校尉突然转身发足狂奔,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喊。
只没几步,就见一道寒光追了上去,人头齐颈被削平落地,血喷溅出几尺之高,骇人是那身子竟仿佛还未觉察到失去头颅,仍是甩手往前又冲了四五步,这才扑地不起。
西戎兵丁何曾见过这样凌厉刀法?一阵骇然之后,个个都是腿软了下来,只听叮叮当当一片,都是丢下了手上刀枪。
其中一个胆子大些说道:“爷爷饶命。
我们都是平头百姓,从前被强行拉了过来充军,本就是不愿和天朝女皇作对,那立王上又极是昏庸,做了没几个月,就已经选了不知道多少女子进宫给他淫乐,小人家中一个妹妹就是被强抢进去,如今还不知道死活,小人是敢怒不敢言。
爷爷若是愿意,我这就给你们带路杀进王宫。”
这人话说完,余下众人也是纷纷附和。
刚才出刀正是步效远,见震慑住了众人,留了一队把守住城门,带着剩下人杀向了王宫。
那被立为西戎皇所谓前朝世子,不过是个傀儡而已,万事都被他身后国师姬如流所操控。
姬如流听闻女皇昭告天下,鲁鹿统帅大军,浩荡压境,不敢怠慢,亲自到了竟洲诸城备战,西戎皇没了身后眼睛盯着,自然乐得逍遥自,夜夜笙歌。
这晚兴起,夜半也不睡,正搂着宠嫔妃赤条条滚帐子,突然听见外面杀声四起,大惊失色,胡乱套了衣袍正要开门躲避下,就见大门被人猛地踹开,进来了十几个黑衣人,染了血痕刀已经架了他脖子上,腿一软,身后那妃子尖叫声中,已是跪了下去。
戎阳留守军士大多都是平头百姓强行被拉来,本就无心抵抗,天明时分,步效远就已经占领了戎阳四个城门。
城内昨夜杀声响起,百姓不知道出了何事,只是这两年不太平,生怕惹祸上门,自然将门户闭得紧了些。
等天明时分,听说竟然是中昭女皇派人连夜攻占了戎阳,生擒了那傀儡王上,又听见王宫前锣声四起,于是都壮胆围了过去,看个究竟。
步效远见西戎百姓越聚越多,王宫门前人头涌动,便朝身边领队点了下头,领队登上了高台之上,说道:“百年以来,中昭和西戎亲邻友善,女皇陛下仁厚爱民,两国百姓安居乐业。
只这两年,西戎遭到了居心叵测之人离间,与中昭纷争不断,叛贼为了一己私利,苦了众多百姓,女皇极其痛心,这才派了大军过来,誓要歼灭叛贼,还两国百姓一个平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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