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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沛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求生欲望,她平素最漂亮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死寂。
路梓樾看得非常的清楚,她是真的不愿意再活下去了,真的不愿意再陪在她的身边。
一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沈协不是说,阿沛只是进来接受调查的吗?
她怎么会突然被人凌辱呢?
而且,凌辱她的人还不止一个。
巨大的怒火突然在胸膛里面燃烧起来,路梓樾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搭在了阿沛的身上,她忍着想要杀人的冲动偏过头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吴亮还有那个施虐的狱卒。
她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的面目会这么的可憎,做出来的事情会那么的令人恶心。
强撑着身子,她死死地咬住唇,血珠从被咬破的唇瓣里溢出来,许久,才用尽全身力气说道:“还有谁?”
小七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便是直接上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刃,锋利的尖刃直接贴在了那个脸色彻底白了的侍卫脖子上:“你听明白了吗?王妃娘娘问你还有谁。”
“都是和我一起管这片监牢的兄弟,因为这里已经许久没有关进女人了过了,那天突然关进来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我们又听说她来自大越很有可能是奸细,所以一时之间才没有忍住,我们并不知情这个女人原来和摄政王妃你有关系。”
狱卒现在也是非常的后悔,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却是第一次踢到铁板。
“好。”
路梓樾合眸,“大理寺卿你现在就去把管这一片监牢的所有狱卒都带过来,顺便告诉外面的那些人,不用找大夫了,阿沛的事情我会自己带回摄政王府去解决。”
吴亮闻言,突然抬起头来否定:“王妃娘娘,这于礼不和,虽然这件事情这些狱卒做的的确不对,但是阿沛姑娘被关进来的时候已经背了一个奸细的罪名,我不可能因为这些狱卒一时头脑不清,就把他们的性命交给王妃娘娘处理。”
高亮说完又叩头:“王妃娘娘今日可以把阿沛姑娘完整的带走,不会有任何人阻拦王妃娘娘和小七姑娘,但若是想要一同带走这些狱卒,是万万不可能的。”
路梓樾未曾料到高亮居然会反驳她的话,她直接上前几步恶狠狠的道:“阿沛一直陪在本宫身边,从本宫嫁过来之后,她就和本宫形影不离,从来没有做过威胁沈国之事,你们凭什么直接给她按一个奸细的罪名?何况如今是她受到了伤害,你们又凭什么,残忍地把这些伤害给抹杀掉!”
“就因为不是你们沈国的人,就因为大越国战败了吗?大理寺卿,今日站在你面前的本宫,就是大越国唯一的公主,按照你的意思,本宫是不是沈国最大的奸细?”
她简直要被气炸了,原来这都是战败国和战胜国最大的区别吗?
战败国家的女人收到欺辱,居然连惩罚恶人的资格都没有。
当真是可笑极了,又悲凉极了。
高亮摇头:“下官不是这个意思,王妃娘娘已经嫁给了摄政王,入了宗室的玉蝶,就证明王妃娘娘已经是沈国的人了,和大越国在无任何关系,在我们这些沈国子民的眼中,王妃娘娘身份高贵,自然不能同这些平常的女子相比较。”
“有什么不一样呢?你们从一开始就看不起他越的人,觉得他们输了战争,就不配为人对吗?大理寺卿,今日本宫一定要带走他们,也一定要让他们用鲜血来洗刷他们的罪恶,你是无法保护住他们的。”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想要把胸膛里面的怒火排一些出去:“你听明白本宫的意思了吗?”
“听清楚了,可正是因为听清楚了,才要提醒王妃一点,王妃已经是沈国的人了,所以今日,不应该一直为这个大越国的人讲话,她纵然可怜,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切,都只论个该不该。”
高亮说完,又看上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小七,那把利刃还抵在狱卒的脖子上,好像一不小心,就会直接把他的脖子给割断。
“小七姑娘,请放开这个狱卒。”
“高大人,纵然你说的很有道理,可你也必须要明白大越国的人迟早一日要和沈国人和谐相处,没有谁看不上谁的说法,也没有谁强于谁的道理,今日,阿沛姑娘既然受到了欺负,那么她就有资格要这些人为他们的欲望付出代价,一个女儿家最尊贵的东西,不应该在这样的情况下失去。”
小七把那把刀收回,她从腰间解下一块玉牌:“摄政王的意思是,和阿沛姑娘有关的所有一切王妃都有资格来处理。”
那是一块洁白的玉牌,在火把的照耀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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