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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腾地一下坐起来，连手中捧着的那本书砸到脚面上都浑然不知。

苏醉却是看得心疼。

母亲皮肤白皙却脆弱，只要稍微磕磕碰碰的便会留下青紫淤痕，这不，砸下去才几秒钟啊，母亲的脚背上便青了一大块！

苏醉快步走过去，将那本遭瘟的书丢得远远的，捧住母亲的脚却不知如何下手。

——妹的，没有红花油，她就这么干揉，肯定得把那淤青揉成紫黑色的，更严重！

然而母亲却是浑然不知，好像周身与外界完全以某种外壳阻隔开来。

她只是呆愣愣的，看着那新闻中，被一架架抬出来的打着马赛克的焦尸——虽然，根本分辨不清那些焦尸的模样。

只有新闻主持人在刻板介绍玉家主人生平时，屏幕上放映出的那几张大头照片。

在看到玉恩珏的照片出现时，母亲赫然尖叫一声，下一秒……紧紧捂住眼睛，低头，似乎要将自己整个都卷起来，蜷缩成一个蛹才足够安全似的……苏醉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妈妈……”

苏醉喃喃说着，以自己瘦小的体格努力抱着母亲颤抖的身躯。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是我造就了你一生的创痛和伤害。

对不起……霸占了你女儿的身体。

对不起……只能救回你的生命，却根本抹不去你曾受到的种种伤害……

苏醉无比痛恨自己这只手，当初为什么要写出这种令人痛恨的桥段——想想那时候的NP文不就是这么流行么，女种马也就罢了，非得在一段段本就不合常理的感情、剧情桥段中，加上那么点*元素……惹人眼球？提高点击率？增加收藏？点击订阅？

就为了这些，伤害了一位母亲……？

苏醉用力抱住母亲抖动的双肩，用力得甚至自己都感觉到痛。

不知过了多久，母亲停止啜泣，苏醉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幸好母亲方才在激动中并没有听清或是听懂苏醉在念叨什么，也就少去了不少追问。

但是母亲什么都没有说，比方玉家，比方说……她亲舅，还有那曾经名为“玉恩慈”

的过往。

嫁给老单头之后，她叫单恩。

和女儿离开老单头，她叫苏恩。

她再也不姓玉，早就不是……玉家的女儿了。

母亲擦干眼泪，在对上女儿同样被泪水浸润的晶亮的黑眸之后，没有多想，只是温声安慰似乎被自己的失态吓到的女儿：“阿白，没什么……妈妈，妈妈只是被电视里那些尸体可怕的样子吓到……”

苏醉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头埋在母亲温暖的怀中。

什么都不要说，就让……这些，都过去吧。

还有……真的对不起，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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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艾易斯.学生会所.第二日

乐正骁端坐桌前，正在向笔记本电脑中输入什么。

——是历年来的校大事纪，原本学生会中公用的那部电脑才是用来存放历年历届以及各项学生会及学校重大事宜的，结果不知道学生会的谁，真特么够坑爹的，用来看小黄片……这下可好，妈蛋的中病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