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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眯着眼,惯性伸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口舌干燥地抿了一大口。
从浴缸里洗过澡被抱出来后,记忆就有些乱了。
段宵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两个月没碰她,昨晚根本就没打算做个人。
房间里窗帘厚重地遮住光,被褥里的味道犹存。
看了眼身上的男款t恤,夏仰磨着后槽牙,小声骂了一句“禽兽”
。
都说过不想穿他的衣服了,明明自己挑好的睡裙就放在沙发上,段宵也没给她换。
她洗漱完,趿拉着拖鞋到客厅看了一眼。
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台那,段宵正在做早饭。
他已经晨跑完了,漆黑的发梢还有些湿,后颈上挂着条白毛巾,身上穿了件松松垮垮的短袖。
晨光从阳台那照进来,光线隐约勾勒出那道落拓疏懒的身型,倒有几分青涩的少年感。
他低着头,骨节明晰的长指抓了把生菜往锅里丢。
生菜是段宵亲自种在阳台的盆栽里的,这菜好养活,自己栽种方便又卫生。
他一副对厨房很熟练的样子。
但夏仰想也知道又是在煮鸡蛋面。
她不爱闻油烟味,极少下厨,段宵就更别说了。
他一养尊处优大少爷,平时没时间也没必要学煮菜,鸡蛋面已经是他拿手的料理。
好在夏仰不算挑食,学舞蹈的又常要控制体重和节食,一有比赛和考试要注重上镜的皮肤管理,戒油盐,尝遍清汤寡水。
普普通通的鸡蛋面于她而言,倒也很合适。
只是,每次来这的事后早晨都是吃面。
夏仰有时在外面看见鸡蛋面都会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听见脚步声,他抬手召她:“过来吃。”
夏仰揉着酸麻的手腕走上前,搓了搓还有点犯困的脸。
“手疼?”
段宵垂眸看她。
“嗯。”
她没过脑子,鼓着腮帮顺嘴抱怨道,“撑太久了。”
他笑得顽痞:“怪谁?让你坐我身上又不肯。”
“……”
讨论这种事情,夏仰永远争不赢他。
她默默斜他一眼,瞥到他下巴那的牙印,嘀咕了声:“我咬得这么重吗。”
段宵听见了,还以为她要抱歉。
结果她像是想起什么,突然跑到卫生间里去照镜子。
过会儿,夏仰跑出来说:“我这周不过来了。”
她低着脑袋,把衣领往上拉了点,遮住了那点可忽略不计的红印。
段宵掀起眼皮眄她,在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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