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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实慌得“扑通”
一声朝着老爹跪下,苦苦哀求道:“爹,别叫雀儿娘走。”
黄老爹毫不怜悯,冷笑道:“没出息的东西!
离了人家你就没法活了?你没听见,人家等着回娘家嫁人呢。
稀罕你这老实坨子。
嫌弃你爹娘兄弟拖累她过好日子呢。”
冯氏等人也听见闹了,从厨房赶来。
她听了黄老爹的话,眼前一黑,手扶门框方才站稳。
黄老爹见她那神情,显然是不愿意被休的。
心里更得意,一个劲地催促林里正,请他居中见证,写一份休妻文书,双方摁手印。
泉水村。
也就林家有人识字。
黄大娘本就恨极了冯氏,也在旁添油加醋。
总之,老两口今天一定要休了大儿媳,全不管大儿子磕头苦求;至于两孙女,有娘没娘一样长大。
冯长顺丝毫不惧,冷笑着对冯氏道:“都怪爹瞎了眼,把你嫁到这样人家。
今儿就跟爹回去。
咱们擦亮眼睛看好了:看黄家娶新媳妇,养大孙子,天天弄好东西孝敬公婆和兄弟。”
冯氏身子一软,顺着门轴就滑溜在地。
她望着冯长顺,嘴唇抖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杜鹃和黄雀儿手拉手站在门槛外,看着屋里这场闹剧。
黄雀儿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抓着妹妹的手,眼中净是恐惧。
杜鹃则气得胸口鼓胀。
身为独生子女而又长在都市的她,是怎么也无法理解这种乡土家庭的伦理观念和琐碎纷争的。
她死也想不通:她一家人招谁惹谁了?
怎么外公和爹就为了争一口气,非要爹娘分开?
虽然生气,她还真哭不出来。
她笑惯了的,又不伤心,哪能说哭就哭呢。
冯明英也不料有这变化,也怔住了。
忽然身边有个声音道:“把杜鹃和雀儿带走。”
她转头一看,原来是任三禾,正满面寒霜地看着屋里。
她也担心两外甥女,于是点头,低声哄道:“雀儿,跟小姨去外边。
大人的事,让他们说。”
杜鹃却甩开她的手不听,牵着黄雀儿走到黄老实身边,脆声问道:“爹,这是肿么了?”
黄老实伤心道:“爹……也不晓得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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