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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此间永恒（第2页）

因宫室修缮，林婵再度移入了紫宸宫居住。

大约是那日惊险令萧晏川心有余悸，近来只要他得空，就一定要回来盯着林婵在身边才放心。

林婵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忍不住赶他：“……陛下，臣妾真的不会跑的！”

萧晏川不做理会，任由她推着自已，只将人抱得更紧，脸往她肩窝间蹭着。

反抗无果，林婵放弃了挣扎。

黏了一会儿，萧晏川终于舍得松开人，但手臂还是虚虚揽在她身上，另一手拨弄着她的头发。

他轻声：“阿婵，真的不想换个身份吗？”

他抬眼，沉静望她：“只要你想，孤都可以帮你安排。”

林婵摇了摇头，靠上他肩膀。

“不必了，臣妾想记住这些……”

“那是臣妾得以行至今日的路，虽然臣妾不喜欢，但也不想舍弃。”

“没有那些……或许我也不会遇见你。”

林婵转眸轻笑：“承洲，若有来世，你会找到我吗？”

萧晏川深深望她：“……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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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日，祭天大典，册立国母。

微风和畅，日光澄明，泰山祭坛下，群臣皆着朝服，依品阶整齐而立。

悠扬雅乐颂声阵阵，帝后二人相携，自马车而下，踏上登往祭坛的阶梯。

山路高而险，朝服更沉重，走起来并不容易。

但萧晏川扶着林婵的手臂，暗中以内力轻托，卸去了大半疲惫。

冬日下，宽大凤袍在阶上铺开，裙摆上金线织出的凤鸟展翅欲飞，在光下熠熠闪烁。

每行一步，她发冠间的东珠便被照得更亮一分，直到踏上祭坛，遥遥回望。

玄金凤袍蒙日晖，映得她精心描妆后的面庞都有些朦胧，仿佛巫山神女，立在云端瑶池，往凡尘之下，投来惊鸿一瞥。

赞者宣读封后诏书，随后分别递来三炷香，交予帝后二人。

唱礼声中，两人同祭天神，日光更盛。

萧晏川轻轻转眸，隔着摇晃冕旒，目光如炬，望向身旁人。

他主动去牵她的手，一同转过身，朝向下方叩拜群臣。

声声万岁中，萧晏川手上倏忽用力，将人往身旁轻拽，在林婵靠近后，他另一手撩开冕旒，俯首吻下。

山巅风凉，日光薄透，将对方的模样勾勒得分外清晰。

林婵微微一窒，在这般寒冷间，却有野火燎在心间，烧得通体皆暖。

萧晏川眼睫微垂，于唇上碾转，浓长睫羽之下，遮着漾动疯狂缱绻的双眸。

在四下隐隐的抽气声中，他慢慢与她分开，目光却仿佛黏在身上一般，不肯挪开分毫。

萧晏川轻轻：“阿婵，与我祭过天地……就永远不能离开我了。”

“此生如是，往后生生世世……皆是如此。”

“不管在哪儿，我都会找到你。”

林婵弯眸，万般言语，也只是汇成了一字。

“好。”

日明月晦，山海移转，天地风雨间，唯爱，永恒不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