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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七嘴八舌的指责声如疾风骤雨般袭来,一张张义愤填膺的面孔将宁识团团围住,活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去。
宁识正待抽身离去,忽被一个气喘吁吁的妇人拽住衣袖。
那妇人面色惨白,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喊道:"
小三!
快随我回家!
大哥...大哥他..."
话未说完已是泪如雨下,十指如钩死死攥着宁识的衣角,仿佛抓着救命稻草。
宁识定睛一看,这妇人生得与陈桂香有七分相似,想必就是张家二姐。
他强压着心头不耐,蹙眉问道:"
二姐这般慌张,究竟..."
"
快别问了!
"
张二姐不由分说拽着他就跑,力道大得险些扯裂他的衣袖。
"
小三?"
宁识额角青筋直跳,暗骂道:这群刁民,连个正经称呼都没有!
陈桂香一听大郎有事,登时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撒丫子就往家跑。
那嗓门儿扯得老高:"
我的大郎啊!
你这是怎么了哟!
"
——好嘛,这张大郎倒比那虎骨膏药还灵验,专治他娘的腰酸背痛。
宁识这边却被张二姐拽得踉踉跄跄。
这妇人力气大得惊人,十根指头跟铁钳似的,掐得他腕子生疼。
她几次想挣脱,又怕使大了劲儿伤着人,只得暗自磨着后槽牙,由着这妇人将他一路拖回那破落院子。
……
张大郎直挺挺地瘫在床板上,那张本就粗陋的面皮如今更是惨白如纸,活似个纸扎的人儿。
眼窝深陷得能塞进铜钱,颧骨高耸如两座孤坟,干裂的嘴唇泛着青紫,倒像是从阴司里爬出来的索命鬼。
陈桂香扑在床沿嚎啕:"
我的儿啊!
你替那起子没良心的挡了灾,如今连个续香火的媳妇都没讨着..."
哭到伤心处,突然扭头剜了宁识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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