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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酒没吞下去,卡在了嗓子眼。
轻咳几声之后,我才从“翘板”
两个字中抽离出来。
视线落在纪云州脸上,只见他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但昂起的下巴还是摆明了他傲慢的姿态。
所以在他纪云州眼里,即便我只是跟夏既白讨教,也是一种自带目的的向上社交?
我捏紧酒杯,克制着心口翻涌的情绪,回应道:“纪医生过奖了,跟您比,我还差点意思。”
别人不清楚,我这个结婚证上跟他名字并排的女人还不清楚吗?藏着已婚的身份,带着他的小淘气在这种公共场合下社交,论玩的花,我可不就比不上他纪云州吗?
哦,人家还当着有名无实的纪太太我的面呢。
“是吗,不过是一面之交,就忙着要联系方式,”
说话间,男人冰冷的目光掠过我的脸颊,声线凛冽道:“沈医生才是技高一筹。”
技高一筹。
纪云州这是故意讽刺我呢?
所以我加夏既白微信的事,他是全都瞧见了?
“不过是正常的学术讨教,”
我想了想,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道:“纪医生多虑了。”
“看来沈医生是觉得我们京协的麻醉技术不如新雅啊,”
咄咄逼人的语气,纪云州没好气道:“你这么想,叶主任知道吗?”
我有种纪云州在鸡蛋里挑骨头的既视感。
沉默了两秒钟后,换了个交手的路线:“纪医生现在这个样子,不像是替叶主任道不平,倒是有点像不满老婆在外跟其他男人搭讪的醋样儿。”
我话音刚落,只听“叮”
的一声响,纪云州猝然间放下酒杯,露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我看着他握的有些发白的指尖,知道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挑衅有些过了。
都说酒壮人胆,实际上我在看到郑欣然挽着他胳膊的那一刻忍耐度已经达到了极限,同样是已婚,凭什么他纪云州可以当着我的面带着新欢打情骂俏,而我,连加一个男人的联系方式都不行。
就因为我暗恋他八年,跟在他屁股后面追了八年,我就活该一次次的被他贬低是吧?
是,我承认,从家世背景这一块来说我们确实相差甚远,但人格上,我们总该是平等的。
他无非是觉得我付不起违约金,仗势欺人罢了。
想到这,克制的委屈感有一次涌入心口,排山倒海而来,我想着这毕竟是社交场合,于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抱歉啊纪医生,我有些头晕,先失陪了。”
不等纪云州回应,我踩着步子便溜之大吉。
然而没走几步,我立即嗅到了熟悉的眩晕感,我知道,酒劲上来了。
想着上一次狼狈模样,我马上叫住服务生,让他领着我去了休息室。
靠在沙发上后,我才稍稍的松了口气,我没想到那几杯小小的鸡尾酒居然上头那么快,我琢磨着先躺在这里躲一会,等到宴会差不多是再出去。
酒精上头,我的上下眼皮不自觉的打起架来,没一会,我竟然睡着了。
直到一股温热喷洒在我的脸上,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居然在朦胧的视野里,看到了纪云州那张熟悉的面孔。
沈弦月啊沈弦月,你可真是没出息,都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能梦到这个男人。
我懊恼的伸出手,一把扯住纪云州的领带,烦躁道:“谁让你闯进我梦里来的,你礼貌不?”
男人眉头微皱,盯着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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