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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发间插着一支珍珠钗,尽显妩媚——任谁都看不出这女人是特高课最锋利的一把尖刀。
当年在经受特工训练时,她便以擅长“柔杀术”
闻名。
女子气力不及男儿,所以她专攻颈动脉、太阳穴这些一击毙命的要害。
三年前她奉命接近一名桂军的主战派将领时,枕边风里套出的情报,直接导致了特务处在福州的三个联络点被捣毁。
如今那主战派将领已经成了江底的沉尸。
是她亲手杀的。
作为女人,梶原千春很想杀了这个勾引男人的白玫瑰。
乐声最酣时,她对着化妆镜补口红,镜面反射的光斑恰好照在吧台某个穿西装的男子后颈——等的人终于来了。
看到程副科长坐到了自己的对面,梶原千春放下二郎腿,将燃了还不到一半的香烟掐灭,笑吟吟地看着他。
在她打量这个男人的时候,程副科长也在打量着她,询问道:“怎么又叫我见面,这样频繁的见面是很危险的。”
梶原千春嫣然答道:“事情紧急,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程长官多多包涵。”
程副科长听她说事情紧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比吃了死苍蝇还要难看,该来的早晚要来,躲是躲不掉的。
“什么事?”
梶原千春笑吟吟地道:“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
上次交待给程副科长任务之后,回去向老师作了汇报,老师催促她抓紧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松井直辉虽然心中不忍,但此时已经到了壮士断腕的时刻,由不得他再犹豫。
只有尽快解决了石原熏被俘一事,特高课在华东的情报网络才能尽快恢复正常。
可是,石原熏被特务处行动科抓了,关押的地方犹如铜墙铁壁,中国人防范甚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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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是外人了,便是特务处内部的人,也未必有几个能靠近审讯室的。
松井直辉这么多年来费尽心机,在南京发展、安插了一些暗桩,却始终游离于特务处核心权力之外。
好不容易遇到了程副科长,那可是费了大力气才将其拿下的。
松井直辉动用这个暗桩,除了为了情报网络考虑之外,也有自己的考虑。
这些年为了帝国的情报工作,他夜以继日、殚精竭虑,身体状态急转直下。
而且,这个情况似乎被自己的政敌和对手得知。
要知道,特高课课长这个位子,位高权重,不知道有多人在暗中窥视觊觎着。
而且,这么多年的情报工作,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这其中既包括中国人,也包括日本人。
有些人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
人越是上了年纪,想法就越多,胆子也就越小。
令他感到自己一旦故去,松井家的前景恐怕不太美妙,这才下定决心,不惜动用一切手段,彻底解决石原熏的事。
如此,才能让那些处心积虑搬倒他的人乖乖地闭嘴。
所以他才会急不可耐地催促梶原千春,让他抓紧督促程副科长采取行动。
程副科长将呢子大衣搭在椅背上,苦笑着解开领带:“那个人是在大老板那里挂了号的,审讯室门口站岗的都是行动科赵伯钧的亲信。”
他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手指在“老刀牌“商标上摩挲:“连送饭的都要过三道搜查,昨天我想假借审讯其他犯人的时候接近,差点被一个临城来的行动人员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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