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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不知道?”
沈琅:“我才不信你。”
薛鸷又笑起来:“你爱信不信,吃了你也正好,到时也正好少吃我一个寨中兄弟。”
沈琅立即反唇相讥:“你又怎知它们不先吃了你?”
“我肉硬,不好咬。”
薛鸷道,“再说我以前杀过狼,它们很怕我。”
“倒是像你这样不晒太阳的小少爷,细皮白肉,它们只怕闻着香味便寻来了,你怕不怕?”
沈琅有些恼了:“怕什么?它们来了也是找你报仇。”
薛鸷见他生气以后,原来冷淡的眼里便透出几分恼意,脸也微红起来,才终于像是个不经世事的少年人了。
“你方才才说多谢我,”
他又故意道,“现在却又咒我被那山精野怪寻仇,可见你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
沈琅听他倒打一耙,顿时更生气了,只可惜这草棚子四壁漏风,连个窗子也没有,更挡不住眼前这个烦人的大高个。
于是干脆别过脸看书,将他当做空气不理。
薛鸷却仗着自己个高,抬手就穿过了金凤儿他们先前特意筑高过的竹篱墙,故意拿手挡着沈琅手里摊开的书页,不许他看。
“喂。”
“干嘛不理我了?”
沈琅不说话。
“你不知道我是这寨子里的大当家么?”
沈琅终于皱起眉,阴阳怪气道:“是么,真了不起。”
“他们没告诉你,大当家最爱杀人?尤其好一点一点地把人剁开,就像是切鸡分猪那样。”
沈琅瞥见他脸上戏谑的笑,猜到他大约又是在戏弄自己,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沈琅眼里的温度忽然一寸寸地冷了下来。
他很想说,“你们这些人才最该死,就是剁碎了喂狗也不可惜”
,但如今他依人篱下,又只能硬生生地咽下这口气。
沈琅沉默不语,只忽然伸手抓住了薛鸷的手腕,要把他故意盖在书页上的手拉扯开,却不料反被他一把捉住了腕子。
薛鸷的手很糙,早些年他跟着大爹爹和阿爹耕地,也干过不少粗活,掌心里因此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又因平时他只跟那些土匪兄弟们打闹,所以他这一抓并没有收住劲,没轻没重地直把沈琅掐得痛叫一声。
见他这样,薛鸷忙松开手,可沈琅细白的手腕上已经起了红印。
他忍不住盯着那一截白颜色:“……你也太瘦了,我就轻轻一抓。”
沈琅抚摸着那处还在隐隐作痛的皮肉,觉得这人着实是很讨厌。
他的语气顿时更差了:“你不是这寨子里的大当家么,也没有事可忙?怎么还不走?”
薛鸷闻言笑道:“今日倒无事。”
他说着便从怀里摸出了两颗漂亮的野果子,递过去放在沈琅手心里:“好了,才刚是我对不住你。
这是我方才在山上摘的冬红果,请你尝尝鲜,也算是我向你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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