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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看老,弘晟这般伶俐,将来必成大器。
只是……”
宜修意味深长地顿了顿。
“你的五阿哥虽然体弱,本宫却是中意这个孩子,自古大统之位立嫡立长,只可惜本宫的大阿哥早殇……”
裕嫔心头一跳,明白了皇后的暗示。
皇后这是想让弘昼做她名义上的儿子,而弘晟的存在对弘昼多有威胁。
“娘娘的意思是……”
宜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案几抽屉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锦盒:“这是江南新贡的徽墨,据说写出来的字能百年不褪。
本宫想着,六阿哥勤学苦读,正该用这样的好墨。”
裕嫔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雕刻精美的龙纹墨锭,通体漆黑,泛着幽光。
“小胜子如今关在慎刑司由本宫的人看着,之前总总本宫也不想计较,毕竟作为弘昼的皇额娘自然要护着他的额娘。
只不过本宫只对自己人好,不知裕嫔能否成为这个自己人?”
哪个母亲不想自己的儿子有个好前程呢,皇后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裕嫔颤抖着接过锦盒,心如擂鼓。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
永寿宫,冯若昭正立于廊下,望着小太监们将新采的玉簪花浸入青瓷瓶。
如意捧着托盘上前:“娘娘,这是今日份的晨露,按您的吩咐取自御花园东角的芍药叶上。”
微微颔首,接过青玉瓷瓶轻嗅,晨露浸润的芍药香清冽沁脾。
冯若昭转身步入内殿,弘晟正伏在案前临摹《九成宫醴泉铭》,案头摆着敬妃特制的松烟墨与朱砂药墨,砚台旁搁着块和田玉镇纸,雕琢成青鸾衔枝的模样。
“写得很好,笔锋越发苍劲有力了。”
冯若昭柔声夸奖,轻轻抚摸儿子的发顶。
“不过墨有些淡了,让小豆子帮你润润笔。”
一旁的小太监小豆子连忙上前,习惯性地用舌尖舔了舔毛笔尖,再蘸上墨汁。
这是宫里小太监们常做的事,冯若昭从前并未在意,如今却突然心头一紧。
“弘晟你平日里也经常舔舐笔尖吗?”
“用舌头舔过的笔尖更顺滑些,儿臣偶尔也会这么做,这有什么问题吗额娘?”
“这徽墨不易掉色,你还是不要舔舐了,不然舌头上都是墨色,你皇阿玛考究你的时候御前失仪可不好。”
见冯若昭说的一本正经,弘晟虽然不理解却也乖巧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去御书房上课时,裕嫔来给弘昼送东西,顺便给了弘时和弘晟一人两块徽墨。
弘晟乖巧地行礼:“谢谢裕娘娘。”
裕嫔看着弘晟天真无邪的小脸,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六阿哥真懂事。
嫔妾宫里还有事,就不多叨扰了。”
下了学弘晟高兴的拿着礼物回永寿宫,还将今天裕嫔来的事告诉了冯若昭。
“如意,你去把薛太医请来,让他看看这墨锭。”
“娘娘,您怀疑这墨有问题?”
如意小声问道。
冯若昭目光幽深:“防人之心不可无。”
薛济生仔细看了外观上并无异常,化开后却有股淡淡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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