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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遍来回看下来,烟彻底叫卞鹤轩放一边了。
这手,是卞鹤轩能看一整天的那种。
“多大了?哪儿人啊?”
卞鹤轩这才正经八百打量起人来,走南闯北多年,他自诩很少看人出错。
米小左长得显小,这男孩儿估计也不大,站身后边儿一点不违和。
他穿浅灰色运动套装,大冬天就一件帽衫,再加一个枣红色羽绒马甲。
脸小,确切说是头骨小,卞鹤轩接触过制片人和小导演,这样的男孩儿,就是他们口中上镜特好看的那种比例。
脸上的线条往内收,每块肉都没瞎长,清瘦的少年感才被保留了下来。
眼睛大,双眼皮褶很深,有一对儿卧蚕。
下唇有肉。
“我29了。”
张口是标准普通话,倒不认生,还附赠了一个小小的微笑。
卞鹤轩被他小而整齐的白牙闪了下,脑子里来了一场温柔的雪崩。
艹,有卧蚕是招人喜欢啊,讨厌不起来。
“看不出来啊,你挺显小的,我还以为你大学生呢。”
大学生这仨字,卞鹤轩咬得特别狠,凭运动裤的轮廓猜它包裹的腿型,断定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你以前是体育生吧?”
这身材,像练长跑的。
运动裤穿久了会撑出膝盖的位置,小碗似的,可眼前这条裤子上的小碗也太他妈高了,这跟腱得有多长?
“轩哥其实他……”
米小左拎着一个开口的行李包,迷彩军绿色,春运返乡常见的那种,一看就是护工的。
他刚要说,卞鹤轩一个打住的手势,指了指:“小左你别打岔,让人家自己说。”
又是个买一赠一的微笑。
于是卞鹤轩又雪崩了一回。
就在卞鹤轩以为自己猜对了的时候,看见他又摇头了。
“不是体育生?你这条件不练田径,可惜了。”
卞鹤轩都想象出画面了,小护工在大学体育场风驰电掣,长跑、跨栏、撑杆跳,那双马儿一样的长腿,“那就是艺术生,准没跑儿了。
小时候弹钢琴的吧?”
他光盯着看那双喜欢的手了,没注意米小左的欲言又止。
小护工这回不笑了,也没摇头,而是用一种近乎研究的目光来打量卞鹤轩。
他也有刘海,头微微偏向右,眼睛眨巴得越来越缓,雪崩慢动作似的。
这小护工是琢磨事儿呢,卞鹤轩明了,可又觉得这一幕和这种表情,怎么那么眼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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