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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没有回应,八成是跟那个小跟班儿躲远处私会了,我心里窝着火,一个人气冲冲走回家,快到傍晚时分,雀儿才哭丧着脸走回来。
我依着书房的躺椅看书,上辈子婚后,纪凌修常年不在家,乱世狼烟滚滚,内战不断,大多时候,我闭门不出,约三五成群的阔太太们来家里玩,亦或者借酒消愁,看书、读报打发漫长无聊的时间。
“小姐。”
小丫鬟看出我脸色不好,她率先哭唧出声,“我不是故意躲起来的!
我是被纪凌修的人抓住了。”
“他们抓你做什么。”
我忍着火。
“他们把我抓回了纪家。”
雀儿有些心虚,结结巴巴,“问了……我很很很……多事情。”
“问了你什么?谁问的。”
“纪……纪凌修。”
雀儿畏缩,“他问我,你是哪年哪月哪日救的他,给他吃过什么食物,用过什么干草药,说过什么话……”
“你怎么答的?”
我下意识攥紧书本。
“我说庚庆年12月25日,在兆华河落水,小姐从后面抱住他,两人衣带绑死,一起被冲到荒山野岭的浅滩。”
雀儿低着头,“凌修少爷受伤昏迷,我们小姐不敢丢下他一个人去求救,因为那里很多野兽出没,所以小姐一直守着他。”
“我还说大冬天小姐挖到了一些柴胡的干枯根给凌修少爷祛热,吃的冻鸟、野鸭、鱼和虫子……野干草,还有小姐口袋里桃子味儿的糖果。
还有……还有两颗火石取暖……小姐外出寻找食物的时候,回来发现凌修少爷不见了。”
雀儿知无不言,“我听小跟班说,纪凌修当时虽然是昏迷状态,但他听得见声音,有嗅觉,所以他知道你做的一切!”
我攥紧书本的手指节分明,“你都说了?”
雀儿点头,继续道:“凌修少爷清醒以后,曾嗅过很多草药的味道,寻找你曾经给他吃过的那种,最终确定是柴胡。”
雀儿说,“小跟班跟我说,龙灯那晚回去,纪凌修开始怀疑孟晚说谎,跟孟晚核对落水以后的救人细节,孟晚虽说大部分都答对了,但是有些地方答不上来,还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纪凌修识破了她的谎言!
两人闹掰了。”
我明明给了孟晚救人过程和细节,事无巨细都交代清楚了,难道她没记住?或者记错了?被纪凌修察觉端倪了?
“他们为什么找你核实这些。”
我不动声色。
“因为纪凌修寻找的是当初舍命救他的那个姑娘。”
雀儿红着脸,“当初小姐外出找食物时,孟晚的爹爹打猎路过,发现昏迷的凌修少爷,察觉他跟悬赏照片上的失踪少爷长得一模一样,又见他衣着阔气,就把他当摇钱树,放在马背上带回去了。”
“小跟班儿说,好巧不巧的,那时候凌修少爷陷入深度昏迷,没有这段记忆。
凌修少爷被藏在孟家,孟晚的爹爹亲自前往纪家谈价格,拿到钱以后,纪家去孟晚家找到凌修少爷,连夜将凌修少爷送去医院。”
雀儿继续,“孟晚和她爹为了搞钱,一起编谎话,说是凌修少爷的救命恩人。
凌修少爷醒来以后,就一直在找孟晚……后来在妓院找到她,加上孟晚的声音跟小姐有几分相似,她将计就计,承认是自己救凌修少爷的。
凌修少爷准备给她赎身的时候,却有人先一步把孟晚买走……”
我冷冷盯着小丫鬟,许是为了颜面,这些年,纪家上下统一口径说是纪家请镖局成立搜救队进山里找到的纪凌修。
我嫁给纪凌修没多久,纪家出事,我跟着纪凌修搬去海港城居住,这些过往便淹没在动荡岁月里。
其实,我当初察觉纪凌修虽然退烧了,但病情仍不见好转,等不来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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