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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都懵了,呆立当场,眼神瞬间涣散!
这年轻人……他怎么知道?!
难道我之前的演算,真的漏掉了什么关键?甚至,我本身的存在,也早已落入了某个更大的算计之中?!
陆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毕生所学、所信、所依仗的算道天机之术,在这一刻仿佛都变得可笑起来!
他竟然被一个看不透跟脚的年轻人,几句话说得道心都差点当场崩碎?!
趁着陆沉陷入巨大的自我怀疑中,符泽不再停留,牵着稚圭,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从呆若木鸡的陆沉身旁,径直离去。
好半晌,陆沉才猛地打了个寒颤,从那种近乎道心失守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他惊惧交加地看了一眼符泽消失的方向,只觉得那个背影神秘得如同深渊。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二话不说,也顾不上形象了,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他那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摊子。
一边收,一边嘴里还神经质地碎碎念叨着:
“真是流年不利,出门没看黄历!
这鬼地方不能待了!
此人绝对是个大大的变数!
不行,贫道得赶紧走!
再待下去,怕是连裤衩都要被人算计没了!
溜了溜了!”
拐过街角,彻底甩脱了陆沉可能残留的神识窥探,符泽手腕轻翻,那条之前锁着稚圭、材质不明的玄黑锁链——捆龙锁,便如同拥有生命般自行缩回他的袖中,消失无踪。
这捆龙锁,倒是个意外之喜。
虽非本命物,却也妙用无穷。
稚圭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小脸依旧紧绷,禁言符的力量仍在,让她满腔的疑惑无处发泄,只能在心底暗暗腹诽。
七拐八绕,来到一处更为僻静的断墙之后,四周再无半点人烟气息。
符泽脚步一定,终于停了下来。
他侧过身,目光平静无波,落在依旧气鼓鼓瞪着他的稚圭脸上。
“你与那陈平安之间,”
符泽的声音不高,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却格外清晰,“有一道主仆之契,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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