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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犹豫道:“那属下可要把王爷亲自罚王妃的事……”
“不必了。”
萧聿抬手捏了捏鼻梁,道:“就她那脾气,定不会听我的话,派人看好她,这个月别放她出府。”
范道:“属下明白了。”
而另一边——
苏菱抿着唇,提笔蘸墨,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在抄写《女范捷录》、《内训》、《女诫》。
眼下,已是第七遍了。
扶莺看着心疼,道:“王妃若是累了,就别抄了。”
苏菱小声道:“我不累。”
扶莺又道:“王妃何不与殿下说,那日的事,根本就是因为成王侧妃说了那些大逆不道之言。”
苏菱手腕一顿,轻声道:“既是大逆不道,我又怎能再说一遍。”
扶莺叹了口气,道:“我的主子啊,您怎么这么犟呢?”
“扶莺,再给我拿些纸来。”
苏菱写完第八遍《女诫》,甩了甩手腕,恨恨道:“人不怕做错事,怕的是不长记性,以后他的事,通通跟我没关系,等抄完这些破玩意,我就回我的国公府。”
掌灯时分,萧聿回了晋王府,见眼前长恩堂不似平日灯火通明,脚步不由一顿。
萧聿下意识以为苏菱溜出去了,便阔步走了过去。
扶莺正颔首在门口执帚洒扫,忽一抬头看到萧聿,忙躬身道:“见过殿下。”
萧聿道:“你主子呢?”
“王妃自昨日起,一直在屋里头写……”
扶莺看着萧聿眸色愈发凌厉,便下意识回头瞧,喃喃道:“这灯……灯何时熄了?”
萧聿推门而入,环顾四周。
然,他料想的事并没有发生。
苏菱只是伏在案睡着了,檀香管毛笔斜躺在她的虎口,袖口还沾着墨汁。
风透过支摘窗吹进来,案的书页刷刷作响。
借着月光,萧聿看见了她手边厚厚的一摞纸。
他拿起来,看着字迹,彻底怔住。
她竟然真抄了这些?
许久之后,他俯下身,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放回到榻。
她继续睡,萧聿在黑暗中凝视她。
心道:你明知那些人是故意的,却还是为了何子宸闯祸,是要置我于何处啊?
半刻后,苏菱缓缓睁开眼,感觉四周漆黑一片,下意识哼着鼻音道:“扶莺,点灯,太黑了。”
萧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起身给她点灯。
两人在烛光下四目相视,一同开口。
萧聿柔声道:“多大了,还怕黑?”
苏菱瞪眼睛道:“你怎么在这儿?!”
西风过廊,刚燃起的烛火“呼”
地一下再度熄灭。
皇帝和秦婈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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