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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昭清楚自己下意识反击用了多大劲,看这人不自觉捂住的腹部,明白对方现在一定不好受。
“你——”
情况未明,他有点想缓和气氛,却被一阵危险低笑打断了。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嘶哑的嗓里混着凶性,含糊不清的尾调也似舔过血腥的刀尖。
眉峰微蹙,席昭的太阳穴开始抽痛,那种不适感愈发强烈了,不知道是因为面前这人不带善意的眼神,还是空气中越来越浓的酒香。
……这小孩是在酒桶里泡过么?
没注意这味道已经严重影响了自己的冷静,席昭只觉血液里有什么在不安燥动,恨不得把对面那狩猎者似的眼神摁进墙里,最好再拿桶冰水把他身上的气味全部冲掉。
毫无预兆地,少年骤然冲了过来,扬起的拳头明晃晃是为了报复刚才那一脚,席昭立刻闪身避开——
按理说,他是能够避开的。
可那股酒香不知为何又浓了几个档次,铺天盖地地砸来,砸得席昭一个晃神,肩头吃痛,他摇晃着往后退了一步,少年带着热气的身体瞬间突破安全距离将他按上墙壁,力道重得几乎要烙进血肉。
有那么一瞬,席昭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未经驯化的野兽。
野蛮、危险、不驯。
“放手。”
他比对方高一些,收敛了多余表情,声音冷下来就分外严厉,极深极深的黑眸对上琥珀色的瞳,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少年制在肩头的手有一丝细微颤抖,但随后又像是被彻底激怒了,炽热呼吸几乎要扑上席昭耳畔。
“觉得不好收场了吗?你给我下易感催化剂的时候,没想过和我关在一起会有多惨吗?!”
什么玩意?
对于指责,席昭一个字都听不懂,他甚至都不知道面前这小孩是谁,更别说什么“易感催化剂”
了。
过分靠近的距离,浓烈至极的酒香,种种要素酝酿在一起,眼前一切都模糊起来,世界像隔了层磨砂玻璃,唯有心头想要进攻的烦躁情绪越发清晰,就连牙齿都泛起诡异的痒,恨不得咬住什么才好。
不对劲。
深吸一口气,席昭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奇怪,眸光扫过眼前少年紧绷的下颚,一字一句,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味。
“我说,放手。”
这人有明显的僵硬。
随后出乎意料地低头,尖牙瞬间刺破席昭颈侧!
脑中某根神经仿佛也被咬断了,自落入陌生场景来,席昭眼底首次浮现出如此错愕的神色,下意识揪住这人后脑勺“嘭”
地一声把他从自己身上甩开。
鲜血涌出。
皮肤被破开的感触异常明晰,伸手按上去还能摸到两颗尖牙凹下去的伤口,席昭几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等那股痛感从尖锐逐渐变为钝麻,他已经将人狠狠踩在了垫子上,脚尖抵住后腰,用力一碾就能听到嘶哑痛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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