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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素日里心中早已平淡于井水,却不知为何面对他时,总有几分波澜。”
唐安安暗自在心中怪道。
蓦然想起那日被他救上船去,在船中他却不曾正视自已一眼。
多少男子为一窥自已的绝世容颜而费尽无数心思,又有多少男子自见了自已以后便神魂颠倒,魂不守舍,他却这般无视自已。
唐安安有些生气,也有些不服气。
这世间男子,不是都应该拜倒在自已的石榴裙下,对自已唯唯诺诺,千方百计来讨好自已,以求一亲芳泽的吗?
虽然唐安安对那些男子极为讨厌,但一旦出现了一个异数,却又是那般令人失望,那般令人生气。
“原来如此,却是文某多虑了,文某是担心有人特意设计陷害姑娘呢。”
担心我吗?唐安安突然觉得心头一甜,一阵欢喜之意涌了上来。
“既是如此,文某就不打扰安安姑娘的清净了,先行告辞了。”
文天祥站起身来。
“恩公这便要走了吗?安安还以为恩公既然来此,便会听安安弹上一曲再走呢?”
不知为何,她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从来都是别人来求自已弹的,什么时候轮到自已主动说了?
“安安姑娘的琴艺,文某那夜在西湖之上,听得了两三声,那自是极好的。
只是今日文天祥公务在身,却是没有闲睱听安安姑娘弹琴了,改日有空,再来拜访。”
“那我送恩公一程。”
唐安安的声音略微有些失望。
文天祥走到门口,突然又想了什么,开口问道:“那日被安安姑娘拉回家的小姑娘,不知在哪里?若是可以,文某还想见上一见。”
“你要见她做甚?”
话一出口,唐安安便有了三分后悔,我今日却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容易便失态了。
那名自称姓宋的小姑娘,淘气,调皮,可爱。
不知为何,文天祥这几日总是会想起来,本来只是想着怎么阻止她和官家见面,但想着想着,便开始想歪了。
那位小姑娘既是在青楼中被养大,我能否将她赎出来呢?我若将她赎出来了,又该如何安排她呢?
文天祥不敢接着往下想了。
“我只是觉得那小姑娘甚合我眼缘的,便想再见上一见。”
“她自然是在她家了,你既觉得她合你的眼缘,你便自已去她家找她去吧。”
唐安安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道:“我身子有些不适,恩公慢走。”
说毕,她转身回头。
“为何心会隐隐作疼呢?”
唐安安暗暗道:“我这是怎么了?”
文天祥一愣,不明白自已是哪里惹她生气了?为何一提到了那位小姑娘,她便这般生气?
哦,是了,那小姑娘也是养来要进献给宋理宗的,唐安安自然不高兴了,自已却还在她面前提起,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文天祥以为自已找到了原因,暗暗自嘲了一声,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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