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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又咒骂起来:“该死!
真是见鬼了!
这都什么玩意儿!”
咒骂间随手抄起一个罐头往地上一摔,玻璃的,一摔一个粉碎,里面阉制的小海鱼立刻洒了一地,泛出诱人的香味。
烦燥间摔东西像是解了气,也是过了瘾,一个接一个,接下来他是一阵乱拿乱摔。
摔了不下二十个玻璃瓶,区子平终于慢慢沉下气来。
可在这个时候,他也发现他的呼吸好像越来越困难了。
他看着被他摔了一地的食物,其中有熟食,也有酒、饮料、纯净水,连冰柜里保鲜着的蔬菜也被他胡乱抓出来丢在地上踩,抬脚用尽力气蹂躏,踩成一地菜汁。
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气味是有些浓和杂,但应该没什么危险才是。
然他的鼻子就像有一半被人捏着似的,能吸入的空气少得可怜,让他不得不张开了嘴大口大口帮着呼吸起来。
呼吸越来越困难,就算有张嘴帮着呼吸,区子平也已走在气窗下努力吸从气窗流动进来的新鲜空气,可半点儿不济事。
他觉得已经不是有人捏着他鼻子的事儿了,而是有人掐着他的脖子。
那只手越收越紧,他能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少得几近让他窒息。
生死关头间,区子平脑海里蓦地浮现出那张画上第七个小矮人死时的模样——满室毒气,僵硬挺直地死于室内。
不不不,这里没有毒气,没有!
他疯狂地摇着头。
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被他摔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和各种食物液体。
他吓得脸都白了:“不会的……不会的……”
然事与愿违,在那一堆被他摔来出气的瓶瓶罐罐中,明显还真就藏着有毒的液体。
那些液体被摔出封闭的罐外,落在地面,随着蒸发慢慢把有毒的液体转为气体,一点一点被毫无所觉毫无防备的区子平吸进身体里。
区子平疯狂地拍打着门板,比之前更用力地拳打脚踢,用尽全身力气去撞。
可不到两分钟,他就整个人软趴在门板下,连靠坐着都无能为力。
他躺在地面上绻缩着,双手抓着自已的脖子,仿佛那里有一根无形的粗绳正在用力地勒着他,勒得他无法呼吸。
慢慢地,渐渐地,他不动了。
………………
帅保姆:死光了。
白姑娘:不,还差一个。
帅保姆沉默了会儿:其实……她可以不用死。
白姑娘斜眼瞧他:心软了?
帅保姆摸上她的脑袋揉乱她的头发:你说呢?
白姑娘怒气冲冲地拂开他在她脑袋上作乱的手:说多少遍了!
不准揉我的头,更不准弄乱我的头发!
帅保姆从善如流地笑:嗯。
白姑娘收回瞪得眼珠子快掉下来的双眼:她是雇主,她的命也是她自已的,她的要求,我只能尽量满足,并不想置虞什么。
帅保姆:其实你也觉得她该死吧?
白姑娘勾起嘴角:人的一生很长,也很短,其中会有许多个重要时刻,决定着每个人选择的路对或不对,以后接下去的人生幸或不幸。
她既然给了王茉莉一个最不幸的转折,造就了王茉莉一生悲惨最后还不得善终的时刻,那就是她欠王茉莉的债。
她即是想还,难道我还要阻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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