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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清风霁月犹如谪仙的丞相,身上染了不知道谁的血,瓷白的脸上也落了红点。
乌玄珏不知为何,已稳掌皇权十年前他,在三十岁生辰这一天,回到了自已二十岁及冠之前。
前世,他将墨谪清杀了,独自一个人坐在那冰冷的皇位之上十年之久,他不敢再信任任何人,只觉得高处不胜寒。
却不想大梦一场,醒来后他又回到了自已的宿敌墨谪清还活着的时候。
他刚杀了自已的属下江望海,是户部的一个小官。
如此堂而皇之的杀了他,不过是因为他投靠了辅政王,而墨谪清这么做,不过是杀鸡儆猴,警告他乌玄珏,不要想着跟辅政王穿一条裤子。
空气中的沉默蔓延,墨谪清的大脑飞速运转,为了不被面前这个一年之后就会要了他狗命的小皇帝看出端倪,只好按照剧本中写好的内容,继续说了下去。
他取出帕子,轻轻的擦拭着修长手指上鲜红的鲜血,随手将帕子扔在了地上,轻轻抬眸,那张清冷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神情,却足以见得他城府之深:“看到了吗,陛下,不听话的狗,就得收拾。”
这话里的深意,自然只有他们两个清楚。
在皇宫之中,当街杀害朝廷命官,墨谪清敢做,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对。
“先生说的……有道理极了。”
乌玄珏垂下眸子,让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少年帝王已然比当年那个跟在墨谪清身后,满心信任的小孩子已经成熟多了。
乌玄珏心中轻笑,是啊,不听话的狗,就得收拾。
墨伶,就算我重活一世,你也仍会是那城楼之上干枯腐朽的尸体。
看乌玄珏似乎似乎没有怀疑他,墨谪清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没有管地上的尸体,恹恹地揉了揉太阳穴,薄唇轻启:“陛下,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做了多年权臣,原主可从来不自称臣,他也从没将面前之人当做过君。
“好,先生。”
乌玄珏还算恭敬。
墨谪清总算是抓住机会,撒开丫子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凶案现场,法制社会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真的死人。
自已好像是真穿越到电视剧里了,若是再不想办法,没个一年的功夫他就死求了。
他那点城府,全靠自已三金影帝的演技撑着了。
上了马车,他的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一双狭长的凤眸中满是余悸,不禁打了个寒颤。
还没等他松口气,一阵剧烈的头疼突然席卷而来,如同钢针穿透了太阳穴又来来回回把脑袋打通了一样。
墨谪清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响,人已经痛到想在马车里表演个泥鳅上树了。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帘子被掀开,轿子外面出现了一位玄衣侍卫:“主子,到了。”
却见墨谪清脸颊苍白的蜷缩在轿子的角落,平日里没什么血色的唇却通红,是他咬破的唇流出的血染的。
侍卫眸色一沉,直接钻进轿子将人扶了出来。
看到他这幅样子,相府里的所有人就都知道了,是丞相大人的疯病又犯了。
这个时候若是凑上去,那就是送死。
听说丞相犯病的时候,会生啖人肉,生喝人血,如同一只野兽一般凶残无比。
一般这个时候,只有他身边的侍卫张萧言敢靠近。
墨谪清只觉得身体里有一团横冲直撞的火焰,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进了房间的那一刻,他终于忍不住闷哼出声,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张萧言。
“主子,您今日忘服药了。”
张萧言看起来倒是一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样子。
他从一旁的匣子里取出丹药,走到墨谪清面前,就要给他服下。
下一刻,对方却一把打落了他手中的丹药。
“滚出去!”
他疼得厉害,只觉得任何声音都吵的人头疼,恨不得将一旁说话的人都杀了。
他拔出腰间佩剑,警示张萧言不要近身,剑上还有今日杀了人没擦干净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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