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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挣扎后,成零还是咬牙踏了进去。
摸约半个多时辰过后,茂密的竹林渐渐稀疏起来,成零走完最后的瑶光过后,前面出现了一片空地,冷清的月光洒落在中央的青黄的竹楼上,周围寂然无声,风都不愿光顾,是如死一般的宁静。
成零迈着有些颤抖的步子走了过去,她现在只希望这里成道子并没有上锁。
吱呀一声,门开了。
入目的一切并不清楚,她擦亮火折子,火焰的光立刻照亮了她周围的一隅之地,这里显然很少被外人踏足,灰尘积落了厚厚一层,只有几个明显的脚印清晰可辩,师父应该经常来这里,不过看起来一次都没打扫过。
她端着手里的光往前走了几步,太安静了,连脚印碾进灰尘的声音都听得见,这一层空落落地,唯独尽头的墙上挂了一副画。
成零变走进了去看,洁白的宣纸早已泛黄,甚至有些边缘都碎了几块。
待看清了用水墨画着四个人后,成零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这幅画上左右画着一对男女,男子容貌卓绝,五官深邃而温润,女子更是温婉绝色,他们之间画着两个稚童,右边的眉目温和,左边的则冷硬。
成零可以完全确定,右边那个人就是成道子,他似乎是忘记了自己小时候是何模样,几乎是仿照着自己现在的五官又稍加弱化绘作的,至于左边那个男孩......
成零忽然想起秦风说过的话,“我朝国师五十岚,长的与你足有八分相似。”
她低低地喘出一口气,不敢再细想,转身去上了第二层。
这里的空间显然更加狭小,左侧的白帛屏风后隐藏了一扇门,上面挂了一把古铜色的锁,成零试着去碰了下,上面的铁锈沾了她满手,这样的锁已经没用了。
她不禁有些疑惑,无论是屏风还是这把锁,成道子未免布置地太慎重而又可笑。
这就像是一个小孩好不容易得了颗糖果,却小心翼翼地藏在自己每天睡觉的枕头下一样,以为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
成零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锁身,她几乎没有费什么内力锁芯就被震断了,她推开了门。
门后面靠墙的地方摆了张桌子,旁边还放了把椅子,出乎意料,与其他地方不同,上面并没有积落很多灰尘,反倒挺干净。
上面摆了一方砚台,和几只女子用的珠钗,只不过那些头饰如同被剧烈的高温灼烧过一般,嵌上的金片丑陋的扭作一团,即使看得出来被清洗过,也仍旧泛着黑。
真不知道师父拿这些干什么。
成零摇了摇头,目光忽然被摆在桌子角落的乌木盒子吸引了过去,雕着花纹的凹陷里积着厚厚灰,显然主人自从把里面的东西放进去就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成零的心忽然重重地跳动了一下,她紧紧的盯着那个大约有半臂长的盒子,心里蓦地腾起了一股无法自抑的念头。
打开它,打开它,打开它!
成零伸出颤抖的指尖,慢慢地打开了上面的扣锁,盖子掀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绣着繁杂金纹的黑色襁褓。
房间的门不知何时开了,一阵微凉的风吹来,成零手中明灭不定的火焰闪了闪,最终还是定住了。
她缓缓地转过身去,看到了成道子波澜不惊的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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