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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esp;&esp;明明自己在呼吸、在奔跑、在说话，却被真正活着的人当作空气忽略，换成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接受。

&esp;&esp;在贫民窟和在街上还没那么强烈的违和感，大家都是擦肩而过的关系，唯二有接触的是能看见他们的芥川龙之介和夜斗，导致她对无法被看见这件事很难有实感。

&esp;&esp;现在体验到了。

&esp;&esp;像是被世界孤立在外，和周遭格格不入，哪怕建立联系也会像游戏里的npc一样被记忆清零。

&esp;&esp;太孤独了。

&esp;&esp;念头一旦出现就不会轻易消失，与其说是疑问、更像是共情的想法不断在里苑的脑内不断盘旋，她望着白发少年单薄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esp;&esp;或许神明已经习惯了，或许神明不像人类那般多愁善感，或许神明深知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esp;&esp;“里苑？”

&esp;&esp;灼热的视线钉在背后，饶是神经比水管还粗的神宫寺千夜都察觉到了，他偏头对上一双神情复杂的眼神，愣是花了几秒，才模仿人类的思维模式勉强解读出其中的含义。

&esp;&esp;他迟疑地问：“你不喜欢当神器吗？”

&esp;&esp;这是他能解读的极限了。

&esp;&esp;他心想，对于人类而言，当神器恐怕是一个看似重获新生、实则残酷的选择，因为他们不适合与生者结缘，注定此后的漫长时光要与不可视之物相伴，而生前是人类的他们应该很害怕寂寞。

&esp;&esp;未经同意就被生下来，又未经同意被收服为神器，所以她才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esp;&esp;但别无选择不是吗？

&esp;&esp;更何况神明永远是正确的。

&esp;&esp;出乎意料的是，里苑的想法和他解读的完全不一样。

&esp;&esp;“我不觉得当神器有什么不好，但是……”

她抿了抿唇，“大文豪先生，这样的生活你经历了多久？

&esp;&esp;“……？”

&esp;&esp;神宫寺千夜深感疑惑，他不明白他的年龄存在什么非要在这种场合探讨的必要性。

&esp;&esp;这可是港口afia总部的一楼大厅，他们正在进行严肃的潜入行动。

&esp;&esp;但对自家神器有问必答是他的好习惯。

&esp;&esp;“只要有作品流传于世，就必然存在读者的怨念，但早期我的存在非常淡薄，时而沉睡，时而苏醒，记忆像雾一样朦胧不清。

直到《源氏物语》问世，我的存在才稳定下来，但没有信仰之力的我依旧弱小，所以始终是小孩子的形态。”

&esp;&esp;《源氏物语》是平安时代的作品。

&esp;&esp;里苑猜到神宫寺千夜的年龄很大，但没想到那么大，而且听他的意思，他的诞生早于《源氏物语》。

&esp;&esp;也就是说，他至少活了一千年。

&esp;&esp;还真是老古董啊！

？

&esp;&esp;“具体活了多久记不清了，但我通常将定下真名与笔名的那一天作为生辰日，也就是八月八日。”

神宫寺千夜语气轻柔，“只不过，我的名字很年轻，仅有百来年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