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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冽尘道:“欲速则不达,是非近日之所能成,何况外面风势当紧,官兵正撒下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去投。”
暗夜殒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此番不但未能取得图纸,连到手的断魂泪也是假的,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教主说得不错,确乎是一败涂地。
但我败得不甘!
再有多耽,我也是个多余的人。”
江冽尘道:“未尝有得,何谈所失?假断魂泪是梦琳向豫亲王虚与委蛇所获,咱们本就不屑此道。
一切复归起点,凭你我二人的水平,我不信做不出些成绩。”
见暗夜殒眉峰已稍有舒展,知道他心思松动,又微笑道:“留下吧,最佳搭档。
教中不少事务,我一人处理不便,可都还需要你辅佐。”
直说得暗夜殒茅塞顿开,恭恭敬敬的应道:“是!”
但一想到自己对楚梦琳也是“从未拥有”
,情绪又蒙阴郁。
近期内祭影教徒便起始布置新房,教中呈现出一派难得的喜庆。
江冽尘深居简出,反是暗夜殒东奔西跑,指挥着彩带悬挂,督促锣鼓敲打出音调高低、节奏张弛,比往常一切任务都更上心。
而楚梦琳自被关进秘牢后,不辨晨昏昼夜,水米不进,每日里颓丧的委顿在角落。
众教徒受她长年欺压,都积压了满腔愤懑,行刑时格外卖力,表面是执行教主之命,实为报私仇,都出了大力痛打。
因暗夜殒对她宠爱无匹,言听计从,遂将对他的不满也一并加上,经过几次大刑,几乎将她打了个半死,但凡稍有动弹,即会碰到无处不在的伤口。
众教徒也真严遵令旨,果然从不送饭,第一日初时又饥又渴,而一旦饿过了头,也不觉如何难熬,只偶尔腹中蹿上一阵火烧火燎,瞬间便消。
在这暗无天日的环境中饱受屈辱,几度恨不得一头撞死,但想到没等见多铎一面,问清事实,总不愿带了遗憾赴死。
手上的镣铐是以天外玄铁所制,试着扳了几下,纹丝不动,好在本也不抱希望,便没特别的失望。
如此也不知挨过几日,昏昏沉沉中听到生锈的铁门“吱呀”
一声打开,几点光斑洒到眼底,一名穿紧身衣的教徒挎着竹篮走进。
楚梦琳刚翻身坐起,顿感一阵头晕目眩,昏黑中夹杂着数点金星乱冒,再能看清时,那教徒已到身前,从竹篮内端出一碗稀粥,两个馒头。
楚梦琳用舌尖润了润干得发裂的嘴唇,问道:“吉时到了?”
多日不曾开口,喉咙已极沙哑,声音细如游丝,倒也惊奇体力竟衰弱至此。
那教徒道:“教主吩咐明日拜堂成亲,婚事从简。
请小姐先吃点东西,恢复些元气。”
楚梦琳冷笑道:“我爹倒还记得管我?让我饿昏了才好,不对,我就该饿死了,江冽尘小子不是最喜爱受人注目?嘿嘿,让他娶个死人当新媳妇,那真是史无前例,绝无仅有……”
但那时是自己先死,性命一丢,再精彩的戏码也瞧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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