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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嗓子嘶哑,发不出声儿来,在屋外听着仿佛梦呓:“安儿,你进来,进来。”
两岁的弟弟林岁康被吵醒也嘤嘤哭着,可他还什么都不懂。
“阿娘,我要走了。
你好好养病,等我回来。”
林岁安不敢进去,只在里屋门口借着小小的窗口透进来的光模糊的看了一眼。
林岁安不敢再停留,面上一动,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她抹了把泪,脸却被粗糙冷硬的袖子挂得生疼,顾不得这些,转身便往钱婆子的牛车走去。
林岁喜跑了过来,小小的手扯着林岁安的衣角不让她上钱婆子的牛车。
“阿姐去哪,阿喜也要一起去。”
“阿喜,阿姊是去享福去了,等阿姐挣了银子就给咱们阿喜买甜甜的糖葫芦,放手吧。”
林岁安哄着她,林岁喜终究是被甜蜜的糖葫芦迷住了,依依不舍的放开了阿姊的衣角。
“那阿姐可要早点回来,要三只糖葫芦哦,阿姐、阿喜、阿康都吃。”
阿喜的声音细细的,带着期盼和懵懂。
“嗯,好。”
林岁安扯着嘴角笑着点了点头。
又转向林定山:“阿爹,拿着银子带阿娘和小弟去好好看看大夫,再买些粗粮,让阿喜和阿康吃饱些,你和阿娘也吃饱些,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家里的被褥棉袄都用太久了,拿去镇上弹棉花的铺子里翻新一下,这个冬天就熬过去了。”
“好。”
林定山颤抖着嘴唇应着。
林定山还要再说什么,钱婆子不耐烦的喊道:“磨磨唧唧说个没完,老婆子还要去隔壁李家村呢,再不走等回镇上天都黑了。”
“我走了,阿爹你要照顾好弟弟妹妹和阿娘。”
林岁安最后叮嘱了一句。
她很想说等我回来,可十里八乡的也有不少被卖了的孩子,从未听说还有谁回来了的。
如此,转身便毫不犹豫的上了牛车。
跟着钱婆子的车夫一甩鞭子,大黄牛便提提踏踏的走了起来。
林岁安坐在牛车上,强忍着没有回头,摇晃着去那不可知的未来。
林岁安自卖自身的走了,却不知林家却乱成了一团。
张慧娘强撑着身体从床上滚了下来,咚的一声,将正在外头发愣的林定山惊醒过来。
林定山撒腿跑进屋子里,见张慧娘正靠着床沿想站起来。
因风寒嘶哑的嗓子艰难的叫着:“安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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