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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因。”
沈听肆对她柔声呼唤并无多大反应,迈步进去后屈身跪坐在蒲垫上,双膝并拢,掌心搭在膝上,坐姿端方地朝着温和地颔首示意。
“檀越请。”
谢观怜捉裙跪坐在他的对面,难得用乖巧地看着他。
沈听肆提起温在炉中的茶壶,倒了热茶轻推过去,“不知檀越是遇上何事了?”
谢观怜双手捧着茶杯置于唇下,没有饮又放下,抬眸看向他的眼神露出几缕愁容,红唇犹豫不决地轻启又闭。
这副欲拒还迎的作态,将神态的美拿捏得恰好。
他默不作声地覆下长睫,没有主动再问,耐心极好地等着。
也就等了不消几个呼吸,便听见她启唇开口了。
“上次怜娘对法师……”
谢观怜咬了咬下唇,腮上浮起粉痕,似有些难以启齿那日,说着悄然撩眼睨向对面清风泠月的青年佛子。
他坐得优雅,如栖息的一只身形漂亮的白鹤,神态中并无对上次的情绪波动,唯有裹在灰白襟口之中的喉结轻轻地滚了一瞬。
这是十足尊重人的倾听姿态。
没有预想的反应,谢观怜心中失落,遂又续道:“是这这般的,那次回去后,我发现身体似有些不对,这几日更是像失了理智般,被什么摄魂梦魇了,好几次都在前往法师禅院的路上醒来,偶尔也莫名情不自禁想到法师……”
这些都是她昨夜睡前编的谎言,看起来很荒诞,但经得住考察。
她曾经幼时经常陪着兄长看很多诡异杂书,至今还记得其中有一本书中涉及甚广,上至精灵鬼怪仙,下至苗疆蛊巫术。
反正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上次那男人对她下了什么摄魂心魄的蛊毒巫术,让她变得行为无法自主,必须倚靠他才能活下去也未尝不可。
而且他也不知那人当时对她做过什么,由着她巧舌如簧说什么都可以。
心中如此想着,她脸上的怯慌犹如水中月,凄楚动人地道:“察觉到自己不对后,我便暗自看了大夫,可他们都说无碍,但只有我自己知晓何处不对,所以我现在乃实在不知怎么办了,这才特地求上法师。”
“法师……”
她天生湿润的眼尾泄出对他不正常的依赖,扬着一张瘦骨的白脸,朱唇细口,声线婉转出含而不露的愁容。
如此期期艾艾的呼唤,姿容秀美的青年终于掀开薄薄的眼皮,看向她的漆黑眼眸似有无数细小的钩子,勾得人往前去飞蛾扑火。
他生得实在过于美,不似女子的柔媚,而是清淡斯文的君子美,仪态端庄,如坐在莲台上睥睨世人的乞求。
谢观怜很爱看他这副模样,近乎令她在眼底浮出痴迷,差点忘记了伪装的哀愁。
他说:“檀越想让我如何帮你?”
四面方正的窗牗在他的右侧,秀美的竹叶上还有尚未融化的皑皑白雪,被暖阳的照耀得熠熠生辉,也让他身上沾染了那种缥缈的神性。
谢观怜竭力从他那张脸上收回视线,垂下的乌睫轻颤着沾染眼眶下的湿润,心跳一坠一坠地跃动,像是不听使唤般要跳出胸膛。
“其实在来求法师之前,我隐约猜出身上的反常是因何了,但我终究对此并无了解,也不算很确定。”
她回应的声气儿很小,似还带着一丝喘意,“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想要验证一番。”
“嗯?”
青年佛子半张脸沐浴在金灿灿的暖意中,看她的目光纯粹,温柔得似春江翻涌的水。
谢观怜听见他淡淡的嗓音喉咙微干,舔了舔唇瓣,尝到石榴的甜味才平复心中的情绪,徐徐哄骗道:
“我想起来那人给我下药之前,说了一句苗疆情蛊,当时我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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