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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闹得太厉害,导致谢廖沙早早的就睡着了,安娜给男孩儿掖了掖毯子,手指在前者头发上温柔的拂过,窗外依旧是飘洒着雪花,但不大,像是在做着冬天最后的告别,毕竟已经是春天了,寒冬过去了。
“困了吗?”
旁边低沉的嗓音响起,在这夜色中也像一支曲子一样动听。
“有点儿。”
她诚实的说,眼睛微微有些干涩,又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能当着他的面做各种事情了,包括这没什么形象的打哈欠。
刚刚打完,右手臂那儿被拦住,温暖的,有力的,男人的声音再次在夜色中响起。
“那就睡吧,靠着我休息会儿。”
脸上浮现一个美丽的笑容,她明亮的双眼望着对方,微微直起上身,在对方嘴角印下一个亲吻。
“你真好,阿历克赛。”
她微笑着说,听话的靠在了那结实的肩膀上,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满足的叹了口气,来的时候是一个人,一张椅子上一个茶杯,一双眼睛只能盯着窗外发呆,也一直以为会是这样,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们是三个人,彼此靠的那么近,三和一这个数字就因为这点接近而变成了一个整数。
而男人呢,夜色中嘴角那小小的弧度似乎要点燃这黑暗一般,他无声的笑了一下,动了动手臂,让彼此贴得更近一些。
从彼得堡到莫斯科和从莫斯科到彼得堡,明明是一样的距离,但这一次两人都觉得从莫斯科到彼得堡的距离似乎更近了……
上午刚刚到车站,一下火车卡列宁就被叫走了,那是一个头发有一撮毛翘起的年轻男人,说话有些鼻音,不过似乎是因为感冒的关系,来不及说几句话,卡列宁就带着对方急匆匆的走了,安娜甚至还不知道那个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看来事情有些难办。”
她自言自语道,旁边的谢廖沙扯了扯她的袖子,睁着一双大眼睛说:“妈妈,咱们先回家吗?”
“是的,宝贝,你爸爸工作上有事情,咱们去外面坐马车回去就好了,你爸爸已经告诉他们过来接我们了。”
“哦,我真是想念他们。”
谢廖沙弯了弯眼睛愉快儿的说,“卡比东内奇肚子里总是有许许多多稀奇古怪儿见闻,我还想念玛利亚·叶菲莫夫娜做的小蛋糕,还有瓦里西·鲁吉奇,虽然他有些唠叨和严肃,但他是一个很好的家庭教师……”
安娜听着儿子絮絮叨叨的话语,突然发现她的小宝贝竟然是一个八卦大王,原来他有时候不在书房是去听那些事儿去了啊,她有点想笑。
车夫吆喝了一嗓子,马上的铃铛最后晃了两下,马车停住了,女仆安奴施卡从后面下来,想要扶着自家夫人下来,但被拒绝了。
“没事,安奴施卡,我自己能行。”
安娜摆摆手下了马车,然后转过身子将伸着小手的谢廖沙抱了下来,有些吃力。
“夫人,您回来了!”
这利落又充满喜悦的嗓音是属于管家科尔尼的。
“好久不见了,科尔尼,你过的好吗?”
安娜拢了下头发问道。
“我得说这家里少了您和少爷总是缺了些什么,后院里的雪也化了。”
科尔尼笑着说。
“是啊,回到家里才觉得没莫斯科那边冷了呢。”
安娜笑了笑,松了松脖子上的围巾。
“您好啊,科尔尼爷爷!”
谢廖沙甜甜的叫道。
科尔尼低头瞧着小男孩儿微笑,“我的小少爷,您看起来又长高了呢。”
“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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