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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大将军言出必果,并不是开玩笑。
众人一片惊诧目光中,步效远从骑马先行官变成了背负炊具步行火头兵。
只是他今非昔比,撇去驸马这个身份,前几个月军营中时,练武竞技屡拔头筹,为人处事又有古道侠义之风,并没低看人一等,所以深得人心,颇受敬重。
对他大军出行第一日就遭这样突然变故,引得众人私下引论纷纷,各种猜测纷纷出炉,风行广一个版本就是他得罪了公主,驸马之位岌岌可危,大将军迫于皇室压力,这才给他小鞋子穿。
证据就是今早公主登上点将台时,眼尖人发现她从头到尾就没正眼看向过列前面驸马。
行军路上枯燥,这样八卦猜测倒是能稍解疲乏。
鲁大将军给步驸马穿小鞋是真,只是若他们知道了这穿小鞋真正原因,只怕一个个晚上都要睡不着觉了。
步效远倒是和平常并无两样,一片坦然。
先行官也好,火头兵也好,他安之若素。
只是夜晚扎营时候,当身边人呼呼大睡之时,他却真睡不着觉了。
昌平叫他闭上眼睛,往他怀里塞了进去东西竟然是她贴身穿那挂肚兜。
他黄昏时分,趁着身边没人,偷偷掏出来看时候才看清楚。
桃粉颜色,轻软得像天上云彩,下面绣了对七彩丝线鸳鸯戏水,晚霞光中被映照得流光溢彩,两角还各悬了一挂穗子,卧他掌心,轻轻软软,仿佛要随风飘去……
步效远闭上眼睛,心里也是止不住地一阵发软。
这柔软精致东西,早上还服服帖帖地包裹着她私密身子,现却到了他这里,堆他心口之上。
他翻了个身,终于忍不住从怀里抽了出来,黑暗中再次深深地闻了一下。
属于她幽凉芬芳。
他沉浸其中,慢慢地,连梦仿佛也侵染了这一缕冷香。
鲁大将军率领中昭大军已经到了竟洲前沿云冈,再几日就可入境了。
竟洲虽与西戎接壤,是个边境之地,但是一百年来,一直是西域各地通往中昭必经商道,所以人口也极是繁盛,街道上到处可见异国之人行走。
只是如今被西戎作乱,占去了云冈之西七座城池,民众生怕此地也会遭到劫夺,但凡有地可去,无不想着拖家带口逃走。
云冈郡守生怕此地变成空城,强行关闭城门,弄得全城百姓怨声载道、人心惶惶,半个月前,等到女皇昭告天下文书传递到了此处,得知朝廷要派大军过来,这才人心大振,上从郡守,下至百姓,无不翘首期盼。
这天晚上,大军离云冈几十里之外营地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为了加紧行程,已经接连赶了一天一夜路,军士无不疲乏至极,草草填饱了肚子,立刻倒营帐之中呼呼大睡。
步效远也有些疲乏,躺了下去,像往常一样,触摸着怀中那方柔软,渐渐正要睡过去,突然听见帐外有人叫他,说是大将军命他过去,睡意一下全无,匆匆赶了过去。
掀开主将大帐帘子进去,见里面灯火通明,鲁鹿正站一幅地图前,看得有些出神。
他正要见礼,鲁鹿已是朝他招了下手,指着地图说道:“效远,你若来指挥这战事,该作何布局?”
步效远犹豫了下,没有开口。
鲁鹿看他一眼,道:“罚你烧了一个多月饭,怎么,当火头兵当出滋味来了?”
步效远摇了下头。
“那就把你想法说出来,看看我以前教那些东西到底是进了你小子脑子还是进了你肚子!”
步效远一阵激动。
既然已经披上了战袍,谁不梦想着战场上用自己热血和敌人头颅来书写男儿丹心豪情?
“大将军,竟洲路途遥远,大军这样日夜兼程赶到,早已经疲惫不堪。
而叛军却是占据了地形之便,大将吴拓又善于用兵,以逸待劳,硬仗打起来,就算我们后能赢,只怕损失也会不小。”
鲁鹿微微点头:“说得有点道理。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步效远想了下,终于说道:“叛军有别有用心之人背后支撑,占据了竟洲七座城池,知道陛下派大军压境,必定会重兵把守,顾此失彼,西戎国都戎阳兵防就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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