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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刘虽还不能下床,但气色很好,呼吸清畅再无呼噜噜的异响。
一家子又是一阵感激涕零,猎户刘激动的甚至想再把柴房里陈置的两把半成品的角弓送给恩公,令麻子一阵推脱。
此时解弓就是毁了这两把良弓,工序繁杂,用料难得,万万容不得半点差池。
麻子非常理解他们一家的心情,便学廖爷只取南墙上挂着一只牛角水壶。
“这是我爷当年收的老牛角,见其腔深色赤黄,便顺手制成水壶,但区区一只牛角壶难报恩公恩情。”
猎户刘见此叹道。
“如此,这便是最珍贵的物件了,那我就拿走了,哈哈,走,练弓去。”
“多谢恩公。”
刘小哥追到院子里狠狠给麻子磕了几个响头,恨不得卖身侍奉左右,可惜他不能,唯有尽心指导射艺,让麻子出外游学时人前显圣。
一连数日的枯燥,李大少早把周边山林转悠遍了,如今正在周边几个村里来回穿巷收货呢。
山里人平日里翻山越岭的,总要归拢些莫名的物件儿或是“宝贝”
,李大少找到新的消遣,铲地皮。
以他“博物抢食”
的眼光,基本上村民们拿出家门的休想再放回去,总会在据理力争中恭喜发财。
裴大夫近日每日紧跟李大少其后,帮其掌眼,只因那句“还有一瓶呢”
诺言。
麻子猎户刘小哥几人将身来到一山坳,经刘小哥指点,此处生活着不少草蜥子,巴掌大的草蜥,行动迅速,快如迅影,磨炼箭术技巧最为合适不过。
山石嶙峋灰白褐红,丛草稀落,草蜥子是不少,这种被当地俗称“地出溜”
的小玩意儿,一受到致命威胁后便自行断尾求生。
而刘小哥的要求就是箭逼它们断尾,意味着需要击中。
麻子望着来回猛窜的暗影,暗暗清了清嗓子,此行只为磨炼技巧,不需啥力道,麻子用的是刘小哥的猎弓。
直至西山余晖尽,才悠悠收态,高烈度的感知外放,各种所授的指法射法,让麻子沉浸其中不可自拔,满天星斗,长吁收腹。
此中乐难道也,麻子灵敏感知这大杀器,一天功夫就赶上刘小哥数年的苦练。
而刘小哥早早便知恩公非常人,气度天资非凡,遂才大胆指点这“宝地”
熬炼技巧,绝无戏耍之意,这几日,李大少的亲随算是领教到麻子的可怕。
山坳腰眼处有一汪山泉眼儿,周边山草稀疏,涓涓细流从山石隙罅间冒出,水量极小,只淌了十几丈远又遁入山石隙缝之中。
麻子见此正准备蹲身掬水饮时,被一旁的刘小哥提醒,“恩公,这泉水不能喝。”
刘小哥递过竹筒。
“哦?此话咋讲?”
麻子接过竹筒,解解口干。
“此为苦泉,只某些山雀偶尔过来啜几口,这泉水苦涩难咽,饮一小口喉咙便如火燎,听说我们村的憨哑叔小时候喝的这苦泉才成哑巴的。”
麻子听罢起了兴趣,箭术小成,以慰心结,忍不住探探这苦泉根底。
此刻,满天星辉,月华明亮,不回镇子就在此憩息便是。
几位随从堆柴燃起篝火,刘小哥携弓不到半炷香功夫背着一头山獐子,腰倒挂三只山鸡,其中一只还是少见的山珍血雉。
刘小哥直言运道好,这味山珍熬汤给恩公补补,被麻子推脱,三鸡全熬作汤,四人呼噜噜喝个尽光。
麻子饱腹后,福至心灵来到苦泉的泉眼处盘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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