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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婉晴确实是带着公务而来。
“田冬梅入狱后,我爹见她实在可怜,就让人请了大夫为她治伤治病,起初她的身体状况确实有好转,可半年过去,又突然急转直下,而且也不让大夫给她治疗了。
我爹猜着,她应该是入狱半年多都没有任何人去探望,所以心灰意冷没有活着的念头的了。
我这次来,是想请你陪我一起去找她的家人。”
宋立春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起这个人来。
“我陪你去找人没问题,只是,这个田冬梅……我好像不认识啊。”
邱婉晴这才想起来解释:“都怪我没说清楚,那田冬梅,就是你们宋家村宋大勇的妻子。”
“原来是大勇媳妇啊。”
宋立春恍然大悟。
也不怪她记不住这个人名,实在女人嫁人后在婆家村里基本上就没了姓名,别说全名了,村里有多少妇人的姓氏能被人所知的?
“好,我陪你过去,咱们边走边说。”
一路上,邱婉晴说了不少关于田冬梅的事情。
原来,自从她入狱后,半年多来,娘家婆家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探视,连给她治伤治病的钱,都是县衙财政垫付的。
只是,哀莫大于心死,大夫能治病,却治不了人寻死的心。
最近田冬梅感染风寒,不让大夫再给她治病,狱卒端给她的药,她也不肯喝,现在病情加重,已经命悬一线。
邱婉晴唏嘘道:“我爹的意思是,她娘家婆家就算在她活着的时候不去探监,总也要商量好人的身后事,万一人熬不过去这一关,总该有人去县衙领尸安葬。”
刘铁柱也在一旁附和。
“邱姑娘知道田冬梅毒杀了婆婆和男人,所以上午我们先去了她的娘家,没想到,却是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田家已经明确表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生是宋家的人,死是宋家的鬼,再也与田家没关系了。”
“田家说了,他们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
宋立春叹了口气,“所以,你们还想去宋家碰碰运气?”
刘铁柱道:“还有三个孩子呢,就算他们娘犯了天大的错,看在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看到大的份上,也不能让亲娘以后曝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吧。”
后半段路,三人是在沉默中度过的。
田氏毒杀婆婆和男人,孩子们的处境可想而知,他们若是心里没有恨,也不会半年多都不去狱中探望一次。
何况,就算三个孩子同意把亲娘接回来安葬,那宋家其他人呢?
马车到了宋二壮家门口就停下了。
宋立春没让舅舅跟着去,就她和邱婉晴一起去了大勇家。
宋大勇是家里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分家后两个老的就跟他住一起,老实巴交的田氏可没少受气。
宋立春上次过来,还是田氏被戳瞎眼睛后,她陪娘亲一起来探望,她当时就站在门口等着,都没敢进去看那血淋淋恐怖的伤情。
今天再过来,依然心有余悸。
叫了半天门,终于有人出来开门了。
“香草?你自己在家吗?你大哥二哥呢?”
香草是田氏最小的孩子,是个女孩儿,只有七八岁。
上面两个哥哥,大山和小山,都已经十几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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