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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艺菲气的都想给屏儿两个大巴掌,这个原本很精明的小姑娘胆子也太大,真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全然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了。
果然,大夫人将两人待会她自己的正院中,关起房门来开始处置起来,大夫人是个什么人呢,祝艺菲还真看出那么几分,应该说跟现代的白领高管很像,尤其是对着跪在她脚下的屏儿简直就像是人事主管对着正在面试的职场菜鸟般,那眼神那气质那态度,分分钟秒杀啊。
果然,薄叶平倒是没什么,安然的站在屏儿的身旁,屏儿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几个婆子压着重重跪在地上,那膝盖处传来的疼痛连祝艺菲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几个婆子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这髌骨搞不好都要骨折了。
大夫人望着屏儿,微微抬手,她身旁的那个身材高挑面容严肃的丫头就走到了屏儿近前啪啪啪连着打了十几个巴掌。
“母亲,您这是干什么。”
薄叶平总算是面上有些心疼的神色,祝艺菲忍不住呸了他两口,瞧见没,膝盖撞破了没吭声,打脸的时候才说话,尼妹的,渣男一个啊。
“我干什么?哼,府里是好久没整顿了,凭什么无耻下贱之人都想攀上高枝变凤凰,看来是我太仁慈了。”
大夫人端起茶杯来,祝艺菲发现她饮茶的手势动作竟与那淮文涵的母亲有几分相似,遂有些明了。
搞不好这个嫁给丝绸商人的薄母本就是个官家小姐,若是寻常商妇虽然也会刻意举止典雅些,但终归不是刻印在骨子里的高贵,就像她一样,女**丝就是个女**丝,就算脸长得好些,该粗俗的地方还是粗俗,没办法就是俗人一个,本来出生在乌巢,何必要插孔雀毛。
“求大夫人开恩,我和少爷是真心相爱的。”
屏儿还在不死心的说道,她挣脱了婆子的钳制,跪爬着,一手抓住了薄叶平的裤脚,望着他啜泣的娇唤了声“少爷”
别说这声少爷还真是叫出了山路十八弯的感觉,要说屏儿不只是脸长得好,这嗓音也很是甜脆,尤其带着哭腔的时候,竟是有着不同寻常的嗲,祝艺菲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对着这音还真是不敢恭维,相对来瞧还是比较习惯听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鬼音。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
大夫人气的柳眉倒竖,正要下令,突然薄叶平扑通一声跪在屏儿身前,也许是她那句千回百转的叫声动容了这位少爷的铁石心肠,只见薄叶平异常坚定的望着大夫人道“母亲不肯手下留情,是要逼死儿子吗?”
本以为大夫人闻听此话会顿时雷霆大怒,没想到居然沉默不语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整个院子内寂静的可怕,就连那门前两棵海棠树上的鹊都停止了啼叫,只余屏儿偶尔发出的哀婉的啜泣声。
祝艺菲都快被这院子里压抑的气氛憋出毛病来了,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禀告夫人,苏州知府夫人在浣纱亭举行诗茶宴,正邀您过去,贴子刚刚送来。”
“去回吧,大夫人稍后就到。”
大夫人身边的丫鬟见她点头,便去门外接过了帖子,又赏了下人些碎银子。
“来人,先将这贱婢给我关进柴房中,少爷也禁足在麓祥院中,等我回来再处置。”
大夫人说着站起身来在丫鬟的簇拥下便离开了正院。
屏儿被几个婆子押进了漆黑的柴房中,看着那啪嗒一声紧闭的柴房门禁不住大哭起来,祝艺菲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也不知也关了多久,柴房中暗无天日的,不过好在雨儿常偷着给她送些饭食,柴房角落的土墙低处有个很大的老鼠洞,贯穿了墙壁,雨儿晚上的时候就从那儿给她塞些馒头之类的,屏儿是个很爱美的,让雨儿给她送饭的同时也递些胭脂水粉,她知道自己要坚强的熬过去,少爷说不定就会来就她,凭借着雨儿的接济她倒是也没饿死在柴房里,只是消瘦了不少,却更显得纤细柔弱,身段窈窕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边发生了什么,雨儿已经两天未来了,她开始担心起来,柴房内静悄悄的,她害怕的蜷缩在角落里,忍不住又流下泪水,正当此时,突然柴房外的门锁咔嚓一声被打开了,她一惊,强撑着站起身来,柴房门缓缓打开,露出薄叶平那熟悉得身影,他焦急的左顾右盼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屏儿,见她颜色愈发怜人,并未因所受的折磨而香消玉殒,委实觉得身心欣慰了许多。
屏儿也是一愣,正要说话,薄叶平三两步走上前捂住她的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随我走。”
屏儿跟着他出了柴房,门外两个守夜的婆子睡得很死,时值夜半时分,天色很黑,连月牙都没有,两人兜兜转转,左拐右拐的把祝艺菲这个路痴晕了个彻底,终于来到那所经常幽会的小院子,屏儿膝盖上的伤还未大好,走的有些吃力,不过她却一声不吭的忍着。
“少爷,这是要去哪里。”
屏儿忍不住小声问道。
“母亲和王家的亲事定下来了,我带你离开薄府,从此天涯海角谁也管不着我们了。”
薄叶平推开破败的房门,那屋子与寻常房间没什么两样,是间很窄小的卧室,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床帐子破烂不堪的挂着,他拉着屏儿来到床头,祝艺菲惊愕的想着这是怎么的,要在这个地方来一次,貌似不是时候吧,不是说要私奔的吗?
只见薄叶平将床帐子胡乱的扯下,露出一张很窄的只能容纳一人的床,紧挨着床的墙壁上挂着幅雕镂的金丝楠木版画,只见他将手在那版画上拍了两下,便有咔嚓咔嚓细微的声音传来,祝艺菲瞪大了眼睛细看,版画居然自动移开,露出里边一条幽深的隧道。
薄叶平回头道“这是我小时候薄家刚搬到这里时无意中发现的,好像还是前朝时候修建的,顺着这条隧道可以直达苏州城外的密林中,我们这就走。”
说着就要拉着屏儿进去。
“等下,少爷我们这样身无分文走出去可怎么办,你等我一下。”
屏儿说着一瘸一拐的回到她和雨儿的小院子,透过敞开的窗子看了一眼,见小丫头睡得正好她也放下心来,低头弯着腰来到墙角的一处花坛中,扒开最里边的花根的土掏出一个小包裹来,祝艺菲看着并不大,不过很沉,她见屏儿将包裹抱在怀中又原路返回,好在她们私通的那个院子路途并不远,见到张望着的薄叶平道“好了,我们走吧。”
薄叶平也没想那么多,拉着她两人弯身就进了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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