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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素手搭上他肩头披上斗篷,宁错没有回头,“棠依,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叶棠依羞怯的低头,她说了什么宁错没有听清,思绪陷入久远的回忆。
十五岁那年,在他最艰难的时候,聂叔叔如山岳般站在他身前挡住所有恶意,他很感激,暗下决心无论伊人姐姐是什么脾气,他都会把她当菩萨供着。
聂伊人非常好,进门后便说,赶在白日日热孝拜堂乃是权宜之计,该守的孝道还是要守的,他很感动,因为他是真的敬爱父亲,于是他们分房睡了三年。
可等他出了孝,伊人就病了,大夫说是操劳过度,身体养好前不宜同房。
可他不放心,在房间里打起了地铺亲自照顾,对于聂伊人贤惠得自作主张给他纳的妾侍也不假辞色,伏在床头握着她的手劝慰道,“姐姐放宽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不要胡思乱想。”
可聂伊人的病情越来越重,不见好转,不仅聂枫起疑,就连他都怀疑是不是后院里那些妾侍心生嫉妒暗害主母。
后来他亲自煎药不假他人之手,那日,他端着药碗一边吹一边走,行至房门,听见聂伊人在和他的大舅子说话,便在门外等着不去打扰他们。
“半夏是我放的。”
“为什么啊?”
“因为爱,此生,只求不负。”
他怔愣在门外良久,险些站立不稳,艰难的转身,晃晃悠悠漫无目的的游荡。
爱?爱是什么?
他想到了母亲,她为了所谓的爱不愿冠夫姓,世人都喊她乔夫人,丈夫死了也没掉一滴泪。
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闻不问,任他自生自灭,自己在佛堂安之若素。
他时常想问母亲,佛祖可曾教你慈悲?
他一直知道母亲是不爱父亲也连带着不爱他的,但是没关系,他有一个很好的妻子。
可原来,他的妻子也不爱他啊,可爱有那么重要吗,他们明明相处得很好,为什么要死呢?
为了爱吗?
他一直把聂伊人当做珍视的家人,她快要死了,他的心跟着空了一大块。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一个院子,一个他从未正视过的女子欣喜的看着他。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自然,就是妾此时见到侯爷的心情。”
或许这也是谎言,但确实给他空荡的心带来一丝慰藉。
……
“侯爷?”
叶棠依晃了晃宁错。
宁错回神,看着她满含情义的眼眸,有些许明悟,当爱上一个人时,余者再难入眼,更难入心。
“你早些睡吧,吾还有事。”
说罢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叶棠依看着宁错的背影,莫名心慌,感觉他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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