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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走的不疾不徐,几日之后,他们上岸,换乘马车。
纪云舒作为歌姬,跟金石坐了一辆车。
马车里,金石坐在主位上,泡了一壶菊花茶,给纪云舒倒了一杯递过去道:“你尝尝,这是今年的新茶,越往北走越干燥,容易上火,喝这个清热。”
纪云舒喝了一口,淡淡的花香夹杂着一点点清苦,确实不错。
“好喝,比宫里的还要强些。”
金石差点被茶水呛到,咳了一声才道:“祖宗,咱能不说这样吓人的话吗?”
他一个商贾之子,喝的茶比皇宫里的还好。
这话若是传出去,他们金家也就到头了。
纪云舒不以为意:“怕什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想喝菊花茶,将菊花处理好晾干,三五天就能喝上最新鲜的。
皇上想喝,要等进贡,经过层层筛选,其实最后选出来的,也不一定是最好的。”
金石:“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也没必要说出来。”
纪云舒抿着茶水道:“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必这样大的反应,回了家,你就拿出对歌姬的态度来对我,千万别让人看出不对。”
金石:“这有点难。”
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发现,纪云舒其实并没有那些贵女身上的优越感,从没表现出对他这样一个商户子的歧视,甚至吃喝用度都不挑拣,好伺候的很。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让他不敢怠慢。
纪云舒挑眉:“你之前的戏不是演得挺好吗?”
从来没有人质疑他这个纨绔是装的。
白泠派人查了好几遍都没查出破绽。
金石简直有苦难言:“我其实也不全是装的。”
从小生活在那个环境里,有些事是自然而然的。
但这并不包括将一个侯府世子夫人当歌姬对待。
纪云舒倚着软垫笑呵呵道:“也不是什么难事,把我的身份忘掉就好了,放心,赵家和纪家都不会做出恩将仇报的事。”
金石不是不放心,但纪云舒的身份放在那里,他怎么忘得掉?
他知道纪云舒这一趟的真正目的是来找人。
能让她亲自来找,失踪的这人,不仅是皇上的心腹,还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若不是知道纪家父子都在边关,他都要怀疑是这两人中的一个了。
但不管是谁,这人都举足轻重,他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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