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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兄弟俩人往外走,待走到临近亨亚日住处门前时,见屋里已经有灯光自门缝透出,亨亚日对哥哥说:“二哥,进来稍坐会吧。”
亨辉点点头,就随弟弟一起进了屋。
一进得屋来,二人因在父母跟前持礼和哥哥生病的事导致的稍微绷紧的情绪随着离开也稍微舒缓了下来。
亨辉比弟弟亨亚日大上三岁,自正是少年心性正浓时,亦是对弟弟这次远足也有些好奇,咧嘴嘻嘻笑道:“四弟,听说父亲给你寻师去了,怎么样,见到了吗?有什么说法没有?”
亨亚日也简短的和哥哥说了这次出门的情况,又顺嘴略说了些风景美食方面的事。
亨辉却是摇头叹息,同时又有些艳羡,说道:“确实可惜了,没有在太白峰上多待两天,我之前也只是听闻过,却也是从不曾去过的。
你呢,又起早贪黑的,又是有事,竟是也没仔细得见,匆匆一瞥的美景尚让人不胜向往,要是有时间流连又作何感想呢?还有那美食,啧啧,却也不晓得家里的厨房会不会做?”
说完又自言自语道:“家里应该是不会做的,不然饭桌上应该见到过。”
亨亚日说道:“可能就是因为有些遗憾,我们才会更加的好奇,说不得见得多了,或许就淡了,就像那山民一样,生活其间,也无所谓美丑来。”
“倒也是这个理。”
话刚说完,亨辉忽又说道:“四弟,你说父亲给你在外面找先生是个什么意思?我们在学校、家里这些个教习也不少了,怎么还偏偏又去请一位,再说还有四爷爷和父亲在呢?“
亨亚日说道:“我也不太清楚。
只是有点模糊感觉,应该不是专门来教导我们文化知识方面的,毕竟这方面书本教习都会有讲,估计是其他方面的,具体是什么的我也说不清。
再说父亲和先生当年同窗多年,关系一直很好,说是知己也不为过吧,对他也是相当了解和推崇。
父亲这样做自是有他的道理吧,我却是无从知晓了。
听他们谈起,也多忧心于当下时局,我们年纪还小,感受不深,只是觉着我们这街上渐渐的居然也有了些外国人,各种肤色的,还有些和我们一样肤色讲话又不同的。
你能明白这是咋回事么?”
亨辉说:“我知道一些,但也不多。
这些外国人也是到我们这里谋生活的。
你想,早先我们头疼发烧的,那些难喝的汤药一喝好几天才可能得好,只是后来父亲寻他们买了些药片,几片药下去,有时是打几针,就药到病除了。
还有那些个眼镜、钟表、洋铁桶、织布的机器什么的,哇,好东西多的很。”
“然则他们也可以在自己国家谋生活的,跑那么远,抛家别业的到我们这里来,有什么好的?”
“可能是他们那边谋生不易,才到我们这边来的吧。
我们这里稀奇的东西他们那里寻常,我们的一些寻常东西他们可能又没有,再说他们也把我们国家的不少好东西也运到他们那里去了,据说有不少外国人因此也发了大财的。
只是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他们这远隔万里的,这一路人吃马嚼的,会不会不够本?”
说完,自己又嘻嘻笑了起来。
“嗯,互通有无,那倒是说得过去。
不过他们可不是过来开善堂的,咋可能做亏本的买卖?人又不傻。”
说着,亨亚日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
“我们的常识书上讲到过,他们当初也是抬枪架炮的一路打过进我们国家来的,后面签些条约和平了,于是那边的一些人就跑过来我们这边了。
只是可惜了,想我泱泱帝国,竟是被这些个蛮夷给战败了。
现在,据说我们国内也不稳当,政府都换了好几茬了。
话说你们启蒙课上讲到秦荣正其人了吗?”
“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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