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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亚日进院时,见这院子不但院墙更高、门槛更高,而且就大小而言,明显要比先前那对老夫妇家阔大不少,屋子也要多了两栋,显得家业、人口旺盛的样子,只是现在只余这空架子,黑灰也落的更多,渐渐也显示出将要破败的兆头来。
他也在矮几前的地板上坐好,慢慢喝着茶,耳中听得葛自澹和那小主人说着话。
葛自澹说道:“先生贵庚啊?是不是已经成家了?然则为何不曾出门?”
那年轻人说道:“先生不用这么客气。
我也是上过学的人,名字叫做田中治虫,今年也有二十八岁了,已经成了家,只是还没能做父亲。
现在留在家里是父亲的意思,我行二,大哥施肥君受父亲的资助已经在大阪也是我兄嫂的娘家那边,安了家,所以父亲就要我留在家中,承继祖业,看好这个家。
咳!
只怕也未必能如他所愿了。”
“你能孝顺父母,这也是很好的。”
“是啊,也只好这么理解了。
只是这天,这村子,这世道,以后还还真是说不好有没有以后,我也希望能有一天,我能把家中的祖业继承好,发扬光大,当大哥将来有一天回来省亲的时候,说我并没有辱没了田中家就好。”
二人正说着话的时候,田中村长回到会客厅。
这时的田中村长已是换了一身衣裳,比之以前,显然要周正的多,一来到众人身边,就说道:“你们也别听这小子乱说的,我让他留在家里,他心里多少是有些怨气的,一般时候也见不着什么外人,一见到就,喜欢和人乱说一气的,这会儿又忍不住乱说了。”
葛自澹笑着说道:“没有的事。
老人家,令郎是个孝顺人,也是个有志气的人,以后也必定会有作为的,你也是有福气的。”
老村长高兴的笑了,说道:“承蒙您吉言,我也希望他能有出息。
只是现在,咳,不说也罢。”
“老人家,怎么了,说着说着怎么叹气起来了?”
“我老了,年轻的时候,也想出去闯闯看看,结果被我父亲要求留在家,我当时也和这浑小子一样的想法。
凭着一腔的勇气,总能闯出个名头来,结果父亲让我们一个个的都安分的各奔东西的,做各种营生,就是不准去当兵。
我当时也不理解,就像这小子一样,当兵好啊,尤其是读了些书的,在军中说不定还能得到重用,日后难免能闯出个人样来,光大门楣也是等闲事。”
他这一番话说得田中治虫连连点头,却不料他父亲几乎是盯着他,突然一巴掌就要扇过来,只是到了他身旁的时候,变成了轻轻的抚弄了下他的肩膀,说道:“你呀,就是年少,少不经事呀。
你看得这些年来一场场的胜仗,撩拨得冲昏了多少人的头脑,加之又占了不少的地方,一个个的都不知死的往那火坑里跳。
一点点的人口就敢跟几万万的人对着干,眼下我们是占了些便宜,日后呢?我们是提倡武士精神,可是那也不是送死用的。
饭要一口口的吃,路要一步步的走,胃口太大了,这时局早晚非不可收拾不可,你跟着混在里面,也顶多是个不起眼的炮灰而已。
你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主要还是我们祖上在早期曾经吃过亏的,流传下来的有遗训,虽几经辗转遗失了,但也口口相传下来。”
葛自澹很感兴趣,问道:“这中间可是有什么讲究啊,老先生?”
“只要你不嫌我啰嗦,我可以和你分说一回。”
“老先生请讲。”
“说是中央帝国日月朝中末时,那时我们黑森幕府初立,国内还有一些动荡,有中央帝国的一些富商到我们这里来招募浪人武士去做那没有本钱的买卖。
他们除了劫掠出海的商船外,也经常会在那些富商的带领和内应下到中央帝国攻城拔寨,劫钱掠财。
慢慢的,有不少人发了财,这也包含我们的祖辈,于是就回国召集更多的人去干那营生,中央帝国的那些人更多也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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