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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次日,洛阳城飘着细雪,寒梧旧邸的朱漆门环上凝着薄冰。
宇文渊擦拭寒铁戟时,忽闻檐角传来三声鸦鸣——这是雁门旧部的暗号。
他望向影壁后的松树林,只见三道黑影如狸猫般掠过,甲胄下露出半截绣着寒梧纹的袖口。
“末将李虎,率玄甲旧部三千,见过将军!”
来人掀开斗笠,刀疤纵横的面容上,左眼下方的寒梧刺青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正是十二年前随柱国大将军征战的“破虏第一骑”
。
宇文渊的戟尖“当啷”
落地,望着李虎身后的松林,三千玄甲骑竟在雪中伏了三个时辰,衣甲上的积雪已凝成冰甲,唯有胸前的寒梧徽记,用朱砂新绘得格外醒目:“胡氏断了你们的粮道?”
李虎抱拳,声音如滚雷碾过雪地:“雁门粮仓早被‘瑞丰号’搬空,弟兄们啃了三日沙枣饼,却记着将军当年的话——‘寒梧纹在,玄甲不孤’。”
他忽然解下腰间皮袋,倒出半块冻硬的胡饼,饼中嵌着片梧桐叶,正是崔秀宁的密信。
更鼓三更,破虏营的旧旗在粮仓顶升起,漆黑旗面绣着银色寒梧,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宇文渊登上仓顶,见李虎已按“北斗阵”
布防:天枢位驻弩手,天璇位藏投石机,天玑位隐着十二辆装满石灰的“震地车”
——正是当年柱国大将军在漠北用过的“星落阵”
。
“胡氏的细作,今夜必来烧粮。”
宇文渊抚过旗角的破虏纹,忽然指向西南角,“那里有三条暗河,直通洛水——她想借水势冲毁粮仓。”
李虎点头,眼中闪过狠厉:“末将在暗河入口埋了‘寒梧钉’,胡氏的水师若来,定教他们尝尝当年雁门冰刺的滋味。”
他忽然压低声音,“弟兄们都带着柱国大将军的甲胄碎片,说摸着寒梧纹,便不惧羽林卫的明光铠。”
子时初刻,十七道黑影翻上仓墙,衣饰皆仿造西域粮商,却在攀援时露出袖口的凤纹——正是胡氏的羽林卫。
宇文渊冷笑,将寒铁戟往旗座一插,戟身震动,竟与北斗阵的旗幡共鸣,发出清越的蜂鸣。
“放!”
他振喉长吟,声如虎啸。
天枢位弩手同时张弓,弩箭破空声中,十七盏孔明灯冉冉升起,将粮仓照如白昼。
羽林卫惊觉中伏,正要撤退,天玑位的震地车突然杀出,石灰扬起如白雾,瞬间迷了敌眼。
“玄甲骑,随我护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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