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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成“互市图”
,“太武帝与梁武帝曾有‘钟离之约’,言明‘盐铁互易,胡汉同耕’。”
他取出片梧桐叶,叶上显形的密诏盖着孝明帝与梁武帝的双印,“如今贵国水师却在采石矶截杀北朝商队,莫不是想让‘钟离之约’,化作这棋盘上的残棋?”
更鼓三声,听涛阁外忽然传来喧哗,朱雀桥上的百姓举着寒梧灯顺流而下——那是苏绾趁乱让天机阁弟子布下的“归心灯阵”
,每盏灯上都绣着南北合璧的纹样。
谢琰望着灯影里的寒梧与朱雀交辉,忽然想起密藏的“白无常”
令牌上,也有相似的纹路。
“尚书大人若执意闭关,”
王若雪忽然按住宇文渊的戟柄,算筹在棋盘排出“南北和”
三字,“不妨算算,贵国湘东王的‘岭南盐道’,还能撑过几回北朝的风雪?”
她的璇玑佩忽然发出微光,“琅琊王氏的商船,今早刚从番禺带回波斯琉璃,其中三箱,可是要献给太后的寿礼。”
谢琰的后背骤然沁出冷汗,他终于明白,这场夜宴的论道,从来不是口舌之争——宇文渊的盐铁策,王若雪的算筹,苏绾的机关,早已与南朝门阀的利益,在秦淮河的灯影里,织成了无形的网。
他忽然起身,广袖拂落棋盘:“夜深露重,某家身体不适……”
“尚书大人留步。”
宇文渊的戟穗扫过刺客遗落的无常令牌,“在下此来,除了论道,更想讨教——”
他的目光落在谢琰惊恐的眼底,“天机阁前阁主苏烈的死,与贵府的‘白无常’,究竟有何干系?”
是夜,朱雀桥的灯火次第熄灭,唯有听涛阁的琉璃灯,仍在风雨中明灭。
宇文渊望着谢琰离去时颤抖的背影,忽然发现他鞋底沾着的朱砂,竟与苏烈棺木中的毒粉相同。
苏绾的机关匣在掌心轻响,里面收着从刺客身上搜出的半枚齿轮——那是连接南北秘辛的关键。
秦淮河的水,倒映着寒铁戟与朱雀灯的影子,宇文渊忽然想起王若雪在洛阳说的话:“南朝的门阀,比北朝的柔然更难破,因为他们的刀,藏在诗酒里。”
他握紧令牌,上面的无常纹与寒梧纹,在夜色中渐渐模糊,却又在戟身的古篆反光里,显出“南北”
二字的重叠。
朱雀桥的夜风送来更鼓,宇文渊知道,这场门阀夜宴,不过是江南迷局的序幕。
谢琰的“白无常”
,苏烈的旧案,还有陈庆之袖中未展的《长江图》,都将在这烟雨江南,与他的破虏戟,展开一场比塞北风沙更复杂的博弈——而他手中的盐铁策,终将化作破局的利刃,在门阀的迷雾中,劈开一条让南北百姓共饮一江水的通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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