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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前院的笑声更大了,冯妙晴的狼首刀,似乎砍中了机关鸢的尾巴,引发一阵金属碰撞声。
王若雪的算筹,算出了“吉时”
的清脆响,崔秀宁的琴音,转入《望远行》的变调,弦上的露珠,恰好落在宇文渊的护心镜上,将信筏的“寒梧”
旗,映成流动的光。
他忽然想起十年前,在玄武门浴血时,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蹲在别业后院,给妻子新栽的梅花浇水,听着前院五女的笑闹,手里捏着她们在万里之外寄来的,带着海水味的信。
血月教之乱仿佛是上辈子的事,如今的江湖,流传着“寒梧七秀”
护佑丝路的传说,而五女,却把传奇过成了烟火里的日常。
“在想什么?”
陆灵珊的剑穗,忽然缠住他的手腕,青衫上沾着机关油,“是不是,”
“羡慕我们,”
“出海,”
“玩了?”
宇文渊顺势握住她的手,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握剑留下的,也是替他整理护心镜时磨出的。
前院的苏绾,正举着机关望远镜,对着东方的天空,镜筒里的“海天”
纹,与他护心镜的“民”
字,发出微弱共振;冯妙晴牵着汗血马,马鬃上系着鲜卑的蓝缎与汉家的红绸;王若雪的算筹,在石桌上排出“归航”
的卦象;崔秀宁的琴音,已换成《渔歌子》,为远航的她们祈福。
“不羡慕,”
宇文渊的声音,如梅枝轻颤,“孤啊,”
“就喜欢,”
“守着,”
“这院梅花,”
“听你们,”
“闹。”
是日,别业的炊烟,混着梅花香与机关油味,飘向洛阳城。
西域的商队,或许还在传说五女乘天机舟斩鲛人的壮举,江湖的茶馆,或许还在演绎寒梧七秀破阵的传奇,但在这方小小的别业里,宇文渊看着崔秀宁为他簪上算筹穗,苏绾替他调试浇水机关,王若雪递来热好的胡麻饼,冯妙晴捶他肩膀说“老子的马比你的船快”
,陆灵珊把歪扭的“狼”
字木雕塞进他掌心,忽然觉得,所谓江湖,所谓天下,都不如眼前这一院的烟火,暖人肠。
暮色漫过别业时,宇文渊的护心镜,映着天边的晚霞与五女的笑靥。
镜中的“民”
字,不再是铁血的冷光,而是被梅花香与烟火气,烘得温热。
他知道,五女的传奇仍在继续,只是换了种方式——不再是金戈铁马的征伐,而是用机关术架起海上的共荣桥,用琴音安抚异乡的商队,用算筹平衡万邦的贸易,用狼首刀守护草原的安宁,用剑穗编织江湖的温情。
而他,只需守着这方别业,守着这院梅花,守着五女归来时,推门而入的,带着海风与笑语的,温暖拥抱。
晨雾漫过寒梧树时,陆灵珊的“同心梅”
,忽然绽开第一朵花,花瓣的脉络,竟是“渊”
字与“灵”
字的交缠——那是护民者的传奇,在烟火深处,写下的,最温柔的,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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