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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步步惊心慈宁宫（第2页）

“太后懿旨——宣温氏觐见！

“

温如璃如蒙大赦，匆匆福身告退。

转身时，她分明感觉到三皇子的目光如影随形，让她后背发凉。

慈宁宫正殿，檀香氤氲。

裴砚之单膝跪地，玄色蟒袍下摆铺展如墨，腰间玉带折射着冷光。

他垂眸盯着青砖缝隙，却清晰听见身后温如璃轻浅的呼吸声——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

太后手中佛珠一顿，眯眼打量着阶下这对璧人。

裴砚之身姿挺拔如松，而那个传闻中的小寡妇低眉顺眼跪在他身后三步处，月白襦裙下露出一截纤细脚踝，像极了当年先帝宠爱的那个江南舞姬。

“起来吧。

“太后突然笑了，“哀家不过是想见见齐卿的未亡人，砚之这般紧张作甚？“

裴砚之起身时军靴微错，恰好挡住太后审视温如璃的视线：“孙儿不敢。

“

“温氏。

“太后忽然招手，“到哀家跟前来。

“

温如璃缓步上前，裙摆纹丝不动，唯有腕间佛珠相撞发出轻响。

“多大了？“太后捏起她下巴，指甲上的鎏金护甲刮过她细嫩的脸颊。

“回太后，民妇今年十八。

“

太后指尖一顿：“比砚之还小八岁。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裴砚之，“齐卿倒是老当益壮。

“

殿中宫女纷纷低头。

裴砚之指节捏得发白，却见温如璃不卑不亢道：“亡夫生前疾病缠身，待民妇如女，从未逾矩。

“她微微抬手，佛珠滑落，露出腕间那点鲜艳的守宫砂。

太后瞳孔微缩，突然一边点头，一边大笑：“好！

好一个贞洁烈女！

“她转向裴砚之，“难怪你...“

太后自顾说笑，手中的茶盏颤了颤，茶水洒到温如璃的肩膀上。

“皇祖母。

“裴砚之突然打断，“师母肩上茶渍未干，恐失礼于圣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