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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不知,你们居然……居然如此险恶,我今日刚为王爷诞下孩子,你们便一刻不息,要逼我至死!”
听她血泪控诉,跪在地上的芳菲与稳婆都是面色惶恐,郭纨低头瞥了她们一眼,把目光转到郓王身上。
郓王见王芍气息奄奄,直欲昏厥,心中不忍,又赶紧上前去扶住她的肩,她却紧抓住他的手,那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肌肤,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仅有的一根稻草。
她虚弱地望着他,颤声问:“王爷可还记得……可还记得妾身刚刚怀孕之时,曾在园中池塘之上,见到鬼魅幻影?”
郓王点头,说道:“幸好你得天庇佑,鬼怪难侵。”
“不……那不是鬼怪,那是……有人执意要害妾身……害王爷的孩子啊!”
她紧抓着他的手,勉强说道,“王爷……妾身枕下,有一本诗集,请王爷查看……夹了枫叶与花朵的地方。”
郓王伸手到她枕下,果然摸到一本书,打开来一看,不由得问:“这是……阿芙的字迹?”
“是……我也是无意中发现,才知道……原来当初姐姐与我一样,都在孕期遇到人装神弄鬼,意图……对孩子不利!”
她说着,一双噙着泪的眼睛仰望着他,气息奄奄,“只是妾身看到了姐姐留下的字,才得以知晓内情,而我姐姐……她心思细弱,不明真相,竟让凶手得逞,以至于……”
说到此处,她抬手捂住脸,痛哭呜咽,再说不出一个字。
郓王猛回头,看见跪在地下的芳菲体如筛糠,吓得面无人色。
一想到芳菲伺候过她们姐妹两人,他看着她的目光顿时变得阴鸷凶狠:“阿芍,你知道害你们的人,是谁?”
“当日……她装神弄鬼,却没能害到妾身。
妾身本想,身怀孩子,不宜处置,便想着日后再告知王爷。
谁知她竟一计不成,又生毒计……”
王芍转头,以颤抖的手指着芳菲说道,“今日……是我生子之日,她竟凶残至此,要在王爷与妾身大喜之日,串通她的姑婆污蔑妾身……王爷,她这是要生生逼死我!”
“奴婢……奴婢没有……”
芳菲吓得连连摇头,辩解道,“奴婢不曾装神弄鬼,也不曾串通姑婆……”
“你不曾装神弄鬼?”
王芍咬紧牙关,以最后的力量在郓王怀中半坐起来,低声道,“永龄,你把东西拿来。”
永龄应了一声,赶紧打开后堂的柜子,从最下面捧出一个盒子,打开来。
里面是几块散碎的樟脑,并有细竹丝数根,扎成一个圆球形,下面用三根竹丝支撑着。
王芍不再说话,只抬了一下手示意永龄。
永龄愤愤地将竹丝丢到芳菲面前,厉声道:“这是在那一夜见到鬼怪,你们散去后,夫人悄悄命我下水找到的。
当时夫人断定,那个白衣女鬼就是竹丝上蒙着绘成人形的白纸,在黑暗中远远看去,用来吓人!
而就在我们被吓到之时,你先过去,趁着伸手在水中捞取时,将外面的白纸扯下揉成一团,塞进了自己的袖口。
细细的竹丝在水中压根儿不显眼,所以后来宦官们打灯过来,也一无所获。”
郓王怒极,又问:“那樟脑又是什么?”
“这是奴婢事后偷偷在芳菲房中搜到的。
樟脑遇水乱转,当时那白纸女鬼正是插在樟脑上,才会摇摇晃晃地动,格外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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