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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墨吓了一跳,恨不能立时把那些下黑手的人揍一顿。
牢头跟几个狱卒战战兢兢的跟在聂墨后头,他们刚收了红包,却要面对囚犯家属的怒火,既胆战心惊又心虚莫名,最后还是牢头摸了鼻子上前,“这位爷,小的们是奉命行事……”
聂墨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对聂江道,“抬春凳来。”
可是来的时候,他们都没想过聂润会如此厉害,哪里准备春凳?
牢头道,“若不嫌弃,咱们这里也有一架春凳可以……”
上头发了话,其他人都还好,唯独聂润被刑讯的有点惨呀!
“不用了!”
聂墨深吸一口气,“聂江把大哥放到我背上!”
“二爷,还是小的来背大爷吧!”
聂墨没说话,聂江只好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到聂墨背上,聂墨站稳,“大哥,咱们回家!”
聂墨将聂润直接背入内室,大夫人一见了聂润的样子就晕了过去,一家人倒要再照料她,聂墨只好暂且留在和贤堂,指挥着聂润的两个小厮福宝福喜将聂润的血衣给剪开,又让聂江挡着太夫人跟老夫人,
喊了大夫过来给聂润把脉敷药。
聂润的衣裳上被血水浸透,用剪刀剪都不能弄下来,福喜眼晕手抖,根本扯不下来,聂墨闭了闭眼,推开福喜,对聂润道,“大哥,忍着些。”
伸手将血衣撕了下来。
聂润毫无反应,若不是还有一点清浅的呼吸,几乎让人都以为他没气了。
和贤堂里头在场的无不暗泣,把一个彬彬君子折磨成这样,分明是用了重刑。
聂墨对黎王又多了一层恨意,连声催促,“大夫怎么还不来?!”
好不容易大夫来了,外伤裹了药,内伤开了方,可药熬好了,聂润牙关紧咬,就是喂不进去。
大夫人还没醒,几个孩子倒是过来了,哭哭啼啼,烦的聂墨轰了一顿,聂润的大儿子聂成祥今年十三,懂事不少,见自己帮不上忙,便哄着弟妹回了自己屋子。
和贤堂的内室只剩了聂墨跟聂润,聂墨尝了一口药,苦得差点把舌头吐出来,却还得哄着聂润,“哥,这会儿屋里就剩咱俩了,这药是挺苦,不过苦药治病,你也不想父母妻儿担心是不?把这药喝了吧,喝
了弟弟给你买糖吃……”
绞尽脑汁把哄人的话说了个遍。
聂润当然无动于衷。
聂墨只好使劲掐着他的腮,硬灌,一碗撒了半碗,便再要一碗,做完这些他直接累瘫了,觉得春闱考试也没这么折磨人。
老夫人那里不停的使人来看,到最后程嬷嬷干脆就不走了。
聂墨看着聂润的脸上有了一点血色,才叫了她进来。
家里的这些女眷们实在不经吓唬。
“二爷也累了,您去歇着,老奴在这里守着大爷。”
程嬷嬷道。
聂墨点头,他再留下不合适,正好程嬷嬷来,“大哥醒了,使人去唤我一声。”
回到冷冷清清的荔园,里头只有庆利庆阳,这俩家伙别说照顾他,能把自己整理顺妥了就不错。
聂墨也懒得更衣,和衣躺在床上,越发的思念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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